没事没事,夏天凉的才好喝呢,别浪费。蒲池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主仆二人温情脉脉,你一句我一言,云在鹤如同摆设一般站在一旁,俊脸阴沉的跟锅灰似的。
蒲、池。沉声抑制,一字一顿,颇有些磨牙的意味。
蒲池嘴里最后一口粥没来得及吞,鼓着嘴转头,才反应过来这还有个人没走,她今晚心神荡漾的有些忘形了。
瞪大杏眼,和云在鹤似有黑云翻滚的眸子对视。
一瞬,两瞬,空气沉静得要让人喘不过气。
咕、噜。一大口粥咽下,打破压抑的静。
蒲池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看到喜双要把粥撤下,一时心急,忘了和他打招呼嘛,被他这么阴沉沉的一盯,好像自己犯了不赦之罪似的。
云在鹤沉着愈发黑曜的眸子盯着蒲池,可看她瞪圆了杏眼,鼓着脸颊,喝过粥的嘴还泛着水光。
他又觉得自己叫她的声音是不是过于压抑严厉了,她兴许是真饿了才会忽略了自己,可下一瞬,蒲池说出的话,证明他想多了。
王爷,你还不走啊?
瞧瞧,这是人话么?他就不能对她心软,一点也不能。
喜双,你出去。云在鹤眸子盯着着蒲池不放过,沉声吩咐。
喜双心向着自家小姐,没有挪动,蒲池点头示意她出去,要是再不顺着面前这位爷,他真该不依不饶了。
喜双一步三回头,不是担心自家小姐受欺负,而是担心王爷挨揍,她挪到东阁门口,云在鹤的小厮午雨也在门口候着。
喜双长长叹出一口气。
一旁的午雨却像窥见她心底一般开口:别担心,王爷不会挨揍的。
喜双疑惑的转头。
午雨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说:王爷已经不是原来的王爷了。那个欠揍的王爷。
喜双听得云里雾里。
东阁里,云在鹤的眼神像是要把蒲池一寸一寸拆吃入腹。
他伸手攥住她的左手,正欲说些什么。
蒲池却拧着黛眉使力挣脱了出来,这个孤雕,总喜欢抓自己的左手,上面伤口还没好全,这么一攥还是怪疼的。
云在鹤一时愣在了原地,原本带着执意的眸子一下子黯淡无光,他也不知道拉了她的手想做什么,但她这样抽离,却如同有一只无形的骨爪在揉捏他的心脏。
他神伤之际,蒲池伸了右手在他面前,牵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