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道市侩略显尖细的女声呦呵传来,池儿回来了?祥叔你怎么让人干站着呢,还不领到屋里去!
秦念芳摇着腰肢走过来,略长的脸上扑满过白的细粉,口脂蔻丹却是分外妖艳的朱红色,配上她略微发福却依然贴身的衣裙,显得及其诡异。
身旁跟着数日前出现在京城的柳嬷嬷,看来她送完信便不停歇往永州赶,如今才能站在这里。
祥叔被她一吼,耷拉着脑袋,缩在一旁没敢出声。
秦念芳平素在家中作福作威惯了,连祥叔这样资历的老人,半分情面也不讲究。
二娘。她低头乖顺的、不失礼数的行了一礼。
身后的喜双也跟着福了一礼。
秦念芳打量她们二人一番,见蒲池竟然穿着朴色拙气的粗布衣裙,头上半根钗环也未佩戴。
心下微惑,又翻起精光暗动的眼睛往她们后边瞧,一边问道:王府随行的下人呢?别让他们在外头候着,赶紧一同叫进来好好招待。
蒲池眼看她不经意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窥透她的心思,原本清然的声音染上几分悲恸愁苦,二娘,哪里有王府的人陪着,不过是我和喜双二人相依相偎来了永州。
什么!秦念芳伪善的面具不慎撕裂,语调陡然尖锐上扬,王爷就这般放心?也没叫人跟着?
秦念芳本以为凭她的身姿样貌,可以博得王爷几分怜爱,有了这层关系,自己才好搭上王府这条大船。
没曾想,这小蹄子这么没用,嫁过去数月,也没将王爷的心拉拢。
蒲池眼尾微抬,扫了一眼秦念芳,接着叹息道:王爷心里没我,哪管我的死活,就连府里的马车也不愿借我用,门口的马车还是我和喜双去马场租的。
她一番话将自己贬得在云在鹤面前分文不值。
秦念芳还是有几分不信,单凭两个柔弱的女子,怎可能从京城一路到永州,安然无恙?
她不顾装模作样的仪态,几步跑到门口,往外一看。
哪里有成群的下人,整齐的仪队,华奢的马车,门口停着的,不过是一辆简陋破败、满是尘土的竹蓬马车。
棕黑健硕的马儿嘲笑似的,甩头冲她打了个喷嚏。
秦念芳心里的算盘散落一地,刹时身形摇晃,腰肢上的赘肉此刻也绷不住了,突起在腰间。
她脸上灰白一片,蓦地,想起自己那封信,写清了家中无钱给她父亲治病,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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