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念芳终于不再纠缠不休,蒲连义拉了她往回走,身后喜双和祥叔连忙跟上。
他们往院子的另一头去,离正房屋子越走越远。
她跟在后面,有几分纳闷,父亲,你往这边去做什么?
蒲连义闷着头,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摇头叹气,叹息着道:爹见着她心烦,搬来西边厢房住了。
他不想再和女儿提起家中的糟粕事,转而慈色对她说:你舟车劳顿,咱们先吃饭,别饿着了。
说罢便吩咐祥叔把饭菜摆在西厢房内。
蒲池一时心里有些滋味杂陈,他身为父亲的关切,对于原主来说有些迟了。
西厢房位置偏,不如正房位置好,两间房也有些狭小。
饭菜摆在厢房内的小桌子上,她幼时父母离世,眼前却坐着她的亲生父亲,正夹了一筷子菜,犹豫踌躇半晌,还是放到了她的碗中,看着她的关切里带着心虚,这是你爱吃的鱼,只可惜家里没能留住那个老厨子,这是祥叔做的,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
是一道清蒸鲈鱼,蒲连义印象里幼时粉雕玉琢的女儿最爱吃这个,恍然间,这些旧事都这么遥远了,他连给她夹菜的动作都变得这般僵硬。
在原主的角度,她对蒲连义是有恨意的,但在蒲池自己的角度,她未察觉的,被突如其来的温情裹挟得闪神片刻,刹时间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久远且久违的世界。
她回过神,拾起筷子尝了一口,异常神奇的,像是重拾了记忆里的味道,她在期盼的关注目光中肯定的点头。
蒲连义僵着的上半身松懈了下来,忙给她夹其它的菜。
这时,一道胖如树墩的身影虎气的进来了,人刚踏进门槛,就嚷嚷着:爹爹,我饿了,我也要吃饭。
她闻声看过去,柳嬷嬷正跟着护着一个半高的孩子,他头顶两个小髻,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赤红色纹金锦服下突着一个小肚子。
正是秦念芳的儿子,蒲若久,他和狗蛋差不多的年纪,但身板是狗蛋的两倍。柳嬷嬷生怕他摔了,跟在后面仔细的护着。
蒲连义对秦念芳心生厌恶,但对唯一的儿子依然疼惜的紧,他让祥叔在他旁边添了一张凳子。
不料,蒲若久却戳着一个指头,指着蒲池,蛮横的说:她的位置好,我要坐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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