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极其轻渺一句话,众人却隐约觉得其中有种傲视人群之感。
两方正是剑拔弩张之时,门却忽然被人从外边踹开,进来一列身穿黑色简便武装的人,胸部和背部的甲片散发着凌冽的冷光,腰间佩戴着齐整的利剑,个个一看便知是武功上乘之人。
他们动作训练有素,毫不拖泥带水,将闹事的十几人迅速制服,这一切只是几个眨眼间的事。
那群人怔愣地不知所措,不明白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列黑衣人。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开始骂骂咧咧,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对手!
有你们叫爷爷的时候!
骂咧声渐行渐远,为首的黑衣人上来对她行了一礼,公子,冒犯了,我们这就将那行人送至官府处置。
她心里正疑惑,这些帮她的人到底是何来历,忽的,面前这人行礼的手放下至两侧,衣袖处一枚熟悉的云纹一闪而过。
傍晚,回到王府,她熟练地跃上逐风院墙头。
暮色里,院里一道身影颀长,幽深墨色的双眸正盯着她这个方向,盯着她。
她心一凉,脚一崴,差点摔下去。
小心!云在鹤语音带着关切的急色,慢慢下来。
心里没底,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疾风骤雨,她头皮发麻,轻声试探询问,王爷?你生气吗?想不想打我?
已经不气了。
低沉的声音缓缓叙道,眼神却凝着在她身上,确实不像在气头上应有的模样。
她闻言松出一口气,运气轻点,周遭的晚风掀起她的衣袍下摆,一个帅气的落地姿势。
其实在四方武馆时,瞥见那人衣袖处的云纹,那道云纹乃是云在鹤手下的人会有的标志,她心里就猜到了一大半,他应是已经发现了,才会派人过去,只是没想到云在鹤会在院里等着她。
等跃身下来,走近些,才发现他脸色缀着病态的白,在玄色锦袍的衬托下,更不见血色,脸还有些绷着,隐约有些悻悻然不快。
她心里一突,这人说着不生气,看看,脸色都气得煞白了,她脚底抹油,转身又要溜上墙头去。
那些人可有伤着你?盯着她的背影,他稍有缓和,闷声问道。
脚步一顿,呆呆地回身,干巴巴的声音,没没有。他压抑着,绷着脸关心她,她反而不知所措,抠着手指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屁孩。
那个晚上,云在鹤和她说了许多话,他说:你只管做你自己爱做的事情。
我会护着你,你自己也要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