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节是卢大人的课。裴雁棠脸如惨白的纸,觉得自己无形之中又成了此桩宫廷丑闻的帮凶。
尹崇月向两个孩子表示要认真跟师傅学习,然后便先去内堂休息,说是休息,实际上是坐卧难安才对。
裴雁棠在外面朗声诵读讲历朝历代律法的《律诏注》,每每读到什么背圣僭主之类的内容,就故意放高声音。尹崇月心想,你骂不动自己的好贤弟就来气我,我偏不气,更何况萧恪都不管我。
终于这课结束了,许是裴雁棠终究没有办法,还是选择默默伸出援手:他说要亲自带两个孩子去看看前朝内宫里专门收押敌国王侯的深苑,要结合史书给他们讲讲我朝沿袭了哪些前朝律法又舍弃了哪些,将他们带走了。
宫内忽然一片安静。
呼啦啦的宫人也随着皇子和公主离去,再有人推门时,尹崇月便猛地站了起来。
除了卢雪隐还能是谁?
两人没有任何意外的对视、相拥,自然得好像卢雪隐进屋仿佛回家。
堕落啊尹崇月抱着他温暖的脊背,快乐地想,真是堕落啊
但是死里逃生后不就是该这样吗?眼看卢雪隐也仿佛不再克制的样子,难道经此一役,他终于越过了道德的禁区?
两人双手交握而坐,卢雪隐的第一句话就给尹崇月吓得重新弹起来。
徐太后已经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什么了?
你和皇上一直保守的秘密。
尹崇月傻了。
卢雪隐很平静、很满足、被劫后余生的松弛感环绕着说道:你一直不肯说这件事,是替皇上保守秘密,德胜尾生,我比你不如许多。
但尹崇月的思维却是一片空白:她她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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