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有家政阿姨帮着洗碗拖地,宋言臻坐在沙发上小口抿着果汁,余光瞥到顾逸从楼上下来后直接换鞋出了门,她快速起身追上去。
花园很大,她跑出来只看到一个黑色背影转过月亮门。
“顾逸!”她着急喊了一声,就在宋言臻以为他可能没有听见,已经走远的顾逸居然返了回来。
“什么事?”
女孩乌黑的眼底闪着点点泪光,她似乎有些苦恼,“顾祯他不喜欢我,不愿意认我,我知道我有错,可还是很难过。”
顾逸盯着她看了几秒,淡淡道:“顾祯心思很敏感,从来只在梦里或者生病的时候叫你,清醒的时候反而不让提。”
见她神色郁郁,顾逸握住她的肩膀将人带进怀里,“傍晚我陪你去接他,小朋友有心结,总要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宋言臻下意识抱住他的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再去找一次宋明德,他手上有我爸爸的遗嘱。”
她仰头看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顾逸感觉出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从昨晚的种种试探到现在的全然依赖,这性格跟顾祯小朋友有点相似。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眸色深深地注视着她,“用不用我陪你去?”
她摇头,神色终于变得坦然,“给我点时间,顾逸,我愿意尝试去爱你。”
“好。”
宋言臻回到客房翻看笔记本,打开邮箱找到几个月前宋明远发来的信件。
在法国的三年,宋明远给她发过几次邮件,一直都是未读,上午她一一读了一遍,每封信里都有提到顾逸,原来他一直都在替她尽孝。
当年她刚逃走那段时间,宋明远确实气得要死,甚至雇了人要去抓她回来,是顾逸说服宋明远,让他给宋言臻一个缓冲的空间。
他一直赤诚且善良,就因为出现在了错的时间,错的节点,她便始终对他怀有偏见。
宋言臻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很讨厌他,却又很信任他,或许她排斥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选他进局的宋明远。
她无法恨自己的父亲,只能将诸多不满都加注到他身上。
宋言臻坐在椅子里发呆,突然瞥到电脑下方的微信头像正在闪跳。
点开一看是顾逸发了份文件,正在接收中。
居然是医院走廊的监控,画面是宋明远死在急症室那晚,有一男一女多次出入病房。
她暂停画面,看清了那两人的脸。
下午三点,宋言祯去了宋氏集团名下的珠宝大厦。
那之前有个黑衣保镖开车来私宅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