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褂医生摘掉口罩,迭好放进衣兜,淡淡道:
“你的孩子也是体表双性征,你们关系亲密,再者,”她停顿一会,目光再次回到齐案眉脸上,缓缓吐出。“我见过你的两个妈妈,证件照。你和她们其中一位长的很像。”
电梯叮咛一声,楼层到了彭医生走了出去,留下两人还想继续询问,但即刻又冷静下来。
“她说,我的两个妈妈?所以那两个女人,会是我的妈妈么?”
白络拉住齐案眉的手把她带出电梯,户外的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照进来,两人具被刺激得眼睛一疼。齐案眉牵着抑制不住兴奋的小黑,把白络躲避阳光的身体按到自己身前扶住。
“姐姐,不要不开心嘛,我们等彭医生回来再问清楚,我和宝宝陪你走走,小黑也很乐意的,是不是啊小黑崽崽~”
小黑听到自己的名字,随即前爪扑上齐案眉,一双黑眼睛滴溜望着。齐案眉被哄住了,在白络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走出楼区,给白络撑起遮阳伞。她们在医区的步道上悠闲散步,周围随处可见老人妇孺,几乎看不到青壮男人。
在基地,独身男性如果想要获取资源,要么努力达到各项合格去参军,要么被组织分配失亲的老幼妇孺,获得去生产区务劳的工作机会。保证在现有条件下,没有生产能力的老幼妇孺能够得到庇护,有能力没有机会的青壮男性能够发挥生产作用。让基地各项生产发展得以良性循环。
白络两人因为有白厘照佛,她们在医区几乎没有事情可做,可以在自由日在室外待到不想待为止。但步道这些老幼妇孺几乎每小时换一波。听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奶奶说,其实基地会每天给没有工作的他们分配简单任务。比如去医区的水房烧水,减少电力损耗;组织会分发布料或是毛线,他们可以自给自足衣物,多出的也可以用来换资源。一切活动都要最大限度减少基地的电力损耗,保证其它领域的供给。
她俩在D区楼梯蹲了近半个月,没再见过彭媛,开始试图联系白厘。军区医院给过消息,说白厘没在前线,在科研中心,暂时没法出来。齐案眉猜测应该是他的血清和改良病毒有了新的研究进度。所以委托传话的人帮忙找一下产科医生彭媛。有了这层关系,很快彭媛就主动找了过来。
“听说你们找我?”
她在一个非自由日敲响D区负6008,被两人迎了进去。
“喝茶,彭医生。”
屋子没有窗,在东南角连着通风管道,整体是个性化宿舍的构造,活动区和卧室一体,卫浴在一角。
“想问什么?”
彭媛直说了,示意两人放开。
“上次你说见过我妈妈的证件照,请问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的。”
彭媛本也没想隐瞒什么,不然就没有上次的电梯对话。她首先表明自己和齐案眉是一类人,体表都有两性性征。
她是被军医院院长彭敏华收养的,记得自己是被亲生母亲抛弃在疗养院,因为身体特殊,彭院长接手疗养院之后把她养在军区医院。她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成年之前疫情还没爆发,在彭院长帮助下找到了一些线索。她的亲生母亲是当时一场特殊学术研究的科研小组成员,致力于女女生子技术。想要拥有同时含有两方基因的孩子,需要通过将一方的卵子改造基因片段变成类精子结构,然后和另一方的卵子体外受精。可当时同一批培育出来的所有孩子,都在胚胎时期被发现拥有两套性器官,如今也被证实,部分孩子在成熟期后具有生育功能。而且是两套都具备。
“你的两位母亲也参与了当时的生子计划。”
所有的母体都是正常女性,只有她们的孩子部分拥有真两性(此处真两性是指两套器官都有生育功能),其余都是有生殖障碍的假两性(反之)。拥有两性器官不论是否能生育都是女性染色体,但真两性女性的基因却可以稳定遗传。也就是说,白络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一名真两性女孩。
“那她们为什么会丢弃我?”
这个问题也曾一度困扰彭媛很久,直到疫情爆发,丧尸围城,她跟随军区四处征战,再到近两年逐渐稳定。
“为了我们能活下去。”
那场科研成果遭到科研界的极力抵制,因为她们创造出这个星球上的第叁性别。这个性别独立于两性之外,可以独立繁衍。早在真两性孩子的幼年时期,科研人员就关注了她们两套生殖器官的生长发育,发现她们的卵泡和睾丸都和正常孩子一样随年龄增长而发育。也就意味着极大可能两套器官都有生育功能。
“那些反对者试图给所有真两性的孩子做矫正手术。”
她们也因此在同一时刻被同为参与者的母亲们送到远在各地的疗养院和救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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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媛有点东西哦
这就是前面所说的私设,真两性女性(后面简称亚性别)的生育功能完整,但概率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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