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液又咸又腥,妙音蹙眉艰难咽下,几欲作呕,周少连居然俯下身吻她,横冲直撞撬她牙关,她在气息不畅中颤颤抬手,结结实实扇了他一巴掌。
“下流坯!”
妙音咻咻喘气,眼角洇红,带着歇斯底里的怒气:“周少连,你莫不是疯了?!”
“今天这一切,你故意设计的是不是?那杯酒里有催情药?”
合欢散一解,神思回笼,力气恢复。她终于回味过来,什么突发孝心给父请安,什么幡然醒悟与父表心,什么敬酒,通通都是障眼法,为的是伺机下药轻薄她。
妙音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周少连忍着脸颊的刺痛,幽幽眼眸逐渐泛起冷戾,风雨欲来,可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脆弱模样,心肠陡然一软,按捺腹中戾气否认:“渺渺,你莫不是气糊涂了?桑落酒,父亲、你我叁人都喝了,我如何能正大光明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妙音哪里信他的鬼话,可桑落酒里下药确实经不起推敲,更何况有他父亲在场......
不是桑落酒?那便是别的什么......
记起酒水她只浅酌了小小一杯,不至于药性如此之烈,可她摄入体内的药量不少,可能动手脚的,只能是从厨房端出来的吃食。
妙音细细回想,突然忆起什么,脑子里火花咻的一闪。
八宝鸭!是她最爱吃的玲珑八宝鸭被下了药!
聪明如她,当她和周少连眼神一对视,就知道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咬着牙恨恨道:“周少连,我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什么,除了初夜,其他的我都予了你,我自认为我们已经好聚好散!”
初恋,初吻,初拥。当初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紧紧拥在一方小塌上互诉绵绵情意,坚硬如铁的身躯迭着柔软娇小的身躯,嘴对嘴交换气息,他渡气她便吸一口,呼吸缠腻,当时两人都只会青涩地唇瓣贴唇瓣,但彼此心里都载着沉甸甸的满足。
“好聚好散?”周少连语气滞涩,自嘲一笑,“你那时一声不吭,突然差人送来一封亲笔绝情书。甚至都不愿意见我最后一面,转眼间便做了我父亲的小妾,你告诉我这是所谓的好聚好散?”
他仍在继续:“这五年来,如果不是我主动腆着脸,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肯见我了?妙音,你怎么就这么心狠!我那时到处都找遍了你,你为何会只身出在父亲书房,还恰好中了催情药?”
快刀斩乱麻,以前的事终究该做一个了断,妙音不惧在他面前展露她的蓬勃心机,反问:“周少连,你还不明白吗?我妙音是一个蛇蝎女子,我贪图钱财地位名分,我想做拥有万贯家财的的周府当家主母,这些你能给我吗?”
“所以,你来周府接近我的目的,甚至不惜利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为了搭上我父亲?!”
是了,他反复调查那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不肯相信是她一手策划,她终于承认了是她自己主动下药,进了他父亲书房,引诱他的父亲!
妙音不语,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仿佛无声嘲笑他的痴傻。
他们明明相遇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彼此一见钟情,少年慕艾,天赐良缘。到头来,竟成了他一个人的自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