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方晓云似乎是遇见了大事,一身狼狈地回来。
方晓云抓起掉了漆的搪瓷缸,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大缸子白开水,这才的有功夫转头跟卢友芬说话。
友芬,我没事,只是刚才摔了一跤。
本来一路上方晓云是想回到知青点就跟卢友芬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喝水的这功夫,她改变了主意。
她要是跟人说自己被人打晕,睡在路边好长时间。
会被人怎么想?
自我代入一下。
她肯定会觉得那个女的身上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不幸。
也就是说,要是对方传出去,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
名声太重要了。
方晓云无法拿如此重要的东西去赌。
友芬,你别担心。我记得你不是有瓶红药水吗?借我擦擦就好了。
此时方晓云已经打定主意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卢友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时候她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倒也不是不相信卢友芬,实在是人心难测。
卢友芬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就不说呗。
跟她又没多大关系,她只是作为室友表面上关心一句而已。
又不是真闺蜜。
好,我现在就给你拿。你说你也真是的,这都天黑了,真么走路也不小心点。
卢友芬状似抱怨说了一句。
方晓云却没在意,哎呀,友芬,你可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你,我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上卫生院处理。
卢友芬暗自抖了抖鸡皮疙瘩,神色如常去开箱子拿红药水跟棉签。
说来这瓶红药水她还是从家带来的,虽说才来一个多月,但卢友芬已经极其想家。
想回家。
但她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是不可能回去的。来之前她家里就说了,先忍两年。
以后要是有了机会,就把她弄回城里工作。
有了家里人拖底,是以卢友芬在知青点总是淡淡的,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只是平日里那些人跟卢友芬相处少,又不熟悉,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而已。
林桃回了新家时,烤兔肉和野猪肉还冒着热乎气。
便直接点了油灯,坐在饭桌前大快朵颐。
刚吃到一半,就听见了外头响起布谷布谷的声音。
林桃眉头一皱。
这是自己与顾宴说好的暗号。
难道外头是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