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觉得荒唐,虽然他们这里的医疗条件不比医院差,但设施终归不是那么齐全,而许珝身体看上去很不好。
“这……”高平欲言又止,“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放心,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
祁砚旌看了他两眼,最终一言不发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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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医务室里。
祁砚旌双腿交叠坐在许珝病床前,跟演研所合作了十几年的老医生在旁边絮絮叨叨。
“饿晕的……你敢相信这年头还能有人活生生把自己给饿晕吗?”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年轻人,从来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止痛药当饭吃,还是这么强效的药,硬是吃出厌食症……”
医生小心翼翼给许珝加了瓶营养液,又在祁砚旌面前比划:“他那个小助理都不知道,还拍胸脯给我保证说都戒了,这几天也能吃下东西。”
“我寻思着,吃是一回事,吃了吐那是另外一回事啊!”
“反正他是你的人,”医生指着床上的许珝道:“一刻不踏出这扇门,你就得给我管好咯,我在你们这儿上这么多年班,不想临了了还弄出人命,你们爱怎么作我不管,但得等我先退休!”
这小老头医生也是老前辈了,没事就爱吹胡子瞪眼,天天骂当代年轻人不爱惜身体。
祁砚旌跟着点头说是,被悬得高高的心却一时不知道往哪儿搁。
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因为药物性厌食症吃不下东西,导致的急性低血糖。
他都不知道许珝已经到了吃什么吐什么基本无法进食的情况,明明昨晚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许珝看起来都还好好的,原来回去就全吐了吗?
小老头看祁砚旌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还是大发慈悲缓和了些:“唉,你也不用太紧张,送过来的时候问了,是昨天开始没法吃东西的,说明还不是太严重,后面好好调理就行。”
“我现在给他用的成分很温和的止痛药,他也不过敏,就是只能静脉滴注。你等他醒了跟他说,以后实在疼得狠了,就来我这里挂一晚上的水,都是睡觉在哪里不是睡?反正他之前那个药是绝对不能再碰了”
“他不怕吃不死我是怕得很,你也好好看着他,反正这几个月你们都天天在一起。”
“明白了,我会监督他。”祁砚旌应道,目光落在许珝的脸上。
许珝已经被扒掉了演出的戏服和头套,看起来还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汗,穿着件纯棉短袖蔫巴巴躺在病床上,脸颊消瘦得可怜。
祁砚旌没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小没良心的,吃不了东西也不说,我平时饿着你了?”
许珝人没醒,迷迷糊糊觉得额头痛,蹙眉轻哼了一声。
祁砚旌手指一下僵住了,小心移开,明明觉得自己没用什么力,许珝眉心却红了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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