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站了起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才不过去。”卫珩要走了,临走前还放狠话,“咱们回去一起挨打,谁也别想跑。”他爹揍他,她师傅揍她。
真他妈岂有此理,谁要跟你一块挨打。
池小天撸起袖子,翻身就要往下跳,决定先把卫珩打个满头包:“你站住!”
“你站住!”
池小天正在气头上:“谁喊老子……绿书姐姐。”
他秒变乖巧小猫,“你怎么来啦,好姐姐,还下着雨呢,快回去,可别淋湿了。”
“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绿书看到了池小天光着的脚,声音都高了两度,“你鞋呢!池小天,你是不是真的皮痒了。”
大白天站在墙头上跟人骂街,看样子还想跟人干仗。
池小天躲开绿书过于迫人的视线:“……丢了。”
绿书都被气笑了:“怎么就你天天丢鞋,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
池小天小声哔哔:“我认得回来的路呢。”
丢不了。
绿书横眉竖眼:“还犟。快下来。”她倒不担心池小天摔着,梨园的院墙压根管不住几个人,她都能徒手上去,徒手下来。
池小天老老实实下来。
绿书就看着他窘迫的站着:“你要怎么回去?光着脚?”
池小天觉得不是不可以:“也不是多远。”绿书捶了池小天几下,“等着,我去给你拿,真是个祖宗。”
池小天回去,梅师傅心善的没罚他,他问了问,原来是大师兄的忌日到了,他师傅忙着闷酒,没空理他。
夜深了。
池小天端着一壶茶去找梅师傅,他敲门:“师傅,师傅?”
梅师傅醉醺醺的,癔症了会才有些清醒:“进来。”
池小天这会乖觉的很:“师傅您喝茶,醒醒酒。”省的第二天起来头疼,也省的第二天想起来这事再罚他。
梅师傅有点多愁善感:“小天,今个是你大师兄忌日。”
他师傅没跟他说过这些,师兄们也讳莫如深,池小天偷偷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大师兄?”
梅师傅瞥了眼池小天:“往后我不在了,记得给你大师兄烧烧纸。”
池小天还心虚着,不敢看他师傅的眼,他低头:“嗯。”
梅师傅道:“咱们逃到这里有几年了,你大师兄的坟可没迁过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无不无聊……说什么坟,就是个衣冠冢,你大师兄的尸体就地埋了,都没拉回来。我养了他二十年,竟然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池小天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