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让余睢来了。
余睢迈步进来。
他的肩很宽,能撑得起大衣,有些冷,有些飒:“吃饭。”
还是那个三层餐盒,它密封的很严实,但池小天就是能闻到食物的香气,他甚至感觉那味道在撩拨他。他忍了忍,没有忍住。
男生去揉发痒的鼻尖,他低头,亚麻色的卷发跟着垂下了点,那色泽太过柔软,蓬蓬的像朵棉花云:“你怎么来了?”他还去看余睢,“我、哥。”
有人摸他的头,很温柔。
前方的光忽然一暗。
是那人罩了下来,气息森冷。
池小天想去看余睢,又想躲,他眼睛又有些涩,睫毛颤了几下,他的脸还是有些苍白,男生屈起小臂,去抓男人的手腕:“哥。”
他把脸凑上去,“我想你、我想你抱我。”
仅仅是说几句话,太虚幻了,他想被抱、想真实的感受一下。
余睢的手很冷,他垂眼,神情说不出的淡漠,但又好像夹杂了点别的什么。他眼里拢着虚虚实实的光,让人看不真切。
他的手被蹭着:“我不是。”
被池小天抱着的手腕被人缓缓的抽了出去,男人声音沉冷,神情有些阴鸷,池小天去看他:“哥?”
余睢后退:“我不是你哥。”
池小天睫毛颤了下,一颗泪珠子滚了下来,沿着白皙的脸,滑过下颚,又坠在玻璃柜台上,他怔怔的,洋娃娃似的眼睛有些红。
高挑瘦削的男生白着脸:“哥。”
余睢看着池小天,平静道:“我是余睢。”
他是老宅里的鬼,死了几百年的鬼,他才遇到池小天,他跟池小天没有过去,更不是池小天想的那个人。
余睢?池小天的唇有些红,他在咬自己的唇,似乎要咬出血:“你不记得我了?”他低头,“你不记得我了吗?”
余睢沉默了下:“我不认识你。”
池小天又哭。
那眼泪很汹涌,他耸着肩,垂着脑袋,手紧紧的扣在玻璃柜台的边缘上,指骨用力,指尖泛起了些许青白:“哥。”
余睢的手又在融化,人皮鬼在尖叫。
他稍稍遮挡了下,继续道:“我是余睢。”男人转过身,探手推开玻璃门,又道,“不管我是谁,你还是不要哭了。”
池小天的泪腺失控了。
他没想过季觎会忘记他,从来没有。余睢是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男生冲了出来,他步子很急,猛然冲刺,撞到了余睢,他从后面伸手抱余睢,埋在余睢后背上,他呼吸不稳,肩膀在抖,声音也在抖:“余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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