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个现成的女人
秋婉的眼泪在踏进林静山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脸颊上尽是泪痕,动一动就有拉扯感。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林静山在办公桌前坐下,翻了翻桌上的报纸,好像完全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秋婉恨恨的想,林静山这个狗东西,又要找什么缘由来治她?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她先前还梗着脖子拿出不服输的架子,到了后头,慢慢的睡意上来了。
这椅子其实并不舒服,但她今天动了手,又动了气,所以格外的累。
加上一点不管不顾的想法——林静山要整她就整吧,死了拉倒。
神经一松懈,困意越发的浓。
林静山把桌上的一沓文件看完,抬头发现秋婉睡着了。
他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大拇指在打火机机身上磨来磨去,始终没有点燃。他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秋婉,正如周叔所说的,被打了一场,她好像是不一样了。
先前他以为是打怕了,所以一改从前的咋呼,变得安静起来。
但今天的事情,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好似她被弄出了一身的刺。
林静山对秋婉,印象并不十分深,如果说有点印象,那也是因为她次次在外面说话不经大脑,闹了笑话,家里家外的人都拿她当猴看,他是个生意人,在外面迎来送往的应酬,总免不了听到有人嘲讽的说“秋婉如何如何”。
但他也并未在意,只让周叔给莫倩丽带个话,叫林秋婉收敛一点,不要蠢得那么明显。
一个私生子,大约是从前受苦受惯了,突然进入到锦衣玉食的世界,所以大吼大闹着要把从前被迫压制的那一点骄纵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毕竟从前没有见过什么场面,这骄纵在外人眼里,只当得上“撒泼”两字。
林静山向来对这样的女人没有好感。
林秋婉要把蠢这一条道走到黑,他也不拦着。林家家大业大,一个蠢人,还不至于动摇到根基。只要林秋婉不找死在他面前瞎蹦跶,他就随她去。
下午的阳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有几分落在秋婉的旗袍的灰印子上,那是她坐在地上时蹭的。林静山“叮”的一声滚燃了打火机,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
周叔在外面敲门进来,恭恭敬敬的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跟五小姐没有关系,是对方看她好欺负,所以才动了歪心思,想讹一笔钱。”
但讹没讹成,周叔和林静山都看到了,秋婉说的是,赔你妈个头。
林静山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淡淡的说,“人呢?”
周叔弯腰,“挨了一顿打,主动把工作辞了,他再不敢踏入这地界儿来。”
“嗯。”林静山熄了烟,说,“让人送一身新衣服来。”
周叔带着人回来时,秋婉还在睡,在这个地方,她倒也睡得安生,他看了眼林静山,不知道是应该把人叫醒,还是不叫。
“拍醒她。”林静山头也不抬的说。
周叔朝身旁的女人摆摆手,她上前,在秋婉肩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