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山没有继续问,把外套搭在臂弯里,像聊天一样自然的说:“今天谈生意,你跟着。”
秋婉说:“今天的五小时已经到了。”
林静山走到她身边,低头,“生意场上可学的东西多,不去?”
秋婉有些心动,看到林静山作势要走,连忙说:“去。”
才下车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并非一个正式会谈。不知道是谁的私人住宅,三层楼的小洋楼,到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热闹的声响。
客厅里或坐或站,摆满了人,秋婉脑子里立刻蹦出沙龙两个字。
既然是学东西,她就一刻不离的跟着林静山,面皮上挂着一个微笑,他们说两句话,就在脑子里即刻分析。才一个小时,她已经感到疲累了,林静山让她去一边休息。
找了一个角落,还没喘上一口气,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转头,就看到多日未见的陈言之。
不晓得去干了什么,额头上新添了两道疤,比原来多了点硬汉气息。
他伸手把她手里的果汁接过去,低头尝了一口,不甚满意的摇了一下头,敲敲手里的玻璃杯,“还是这东西有劲。”又道,“跟着六爷来的? ”
秋婉点头,眉眼都是笑意。
看到陈言之,她的确很高兴。
陈言之不来找她的时候,她也的确想过他,也不是对爱人的企盼——她不至于和他睡了两次,就产生一种两人有固定男女关系的想法。成年男女的性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解决生理需要,你情我愿的,用不着上升到这么严重的高度。
她想的是他这张脸。
时间真是强大的武器,她在这地方过得越来越有条理,也离原本的世界越来越遥远,有一个早上她醒来,突然记不起妈妈的脸。
那一刻真是慌张。
陈言之是唯一肉眼可见、让她记得自己来处的人,对她来说,他就是联通两个时代的通道。
所以有时候,她很想见到他。
这一处地方避人耳目,秋婉不禁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你额头怎么弄的?”
陈言之笑得没心没肺,不大在意的摸了一下,顺势抓住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有没有想我?”
他看进秋婉的眼里去,对她看自己的目光感到十分满足。
别人的场合,到底还是有所顾忌,轻轻揉了一下,他便放开。
“言之,到处不见你,原是来会佳人了。”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与林静山并肩过来,那人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烟,眼尾上挑,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笑容让人感觉不大舒服。
陈言之笑容淡了一点,​​“大哥误会了,这是正经朋友。”
陈鸿轩并不是真的与这个弟弟搭话,他转向秋婉,“五小姐。”
秋婉淡笑,“陈先生。”这个称谓总归是没错的。
林静山瞥了她一眼,四人一同出去,陈言之在后面悄悄拉秋婉的手,低声说:“我晚上找你去。”
这个场合、这个做法,搞得像奸夫淫妇偷情似的。
刺激。
秋婉用气声说,“行啊。”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