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信你吗
秋婉的整体状态还是不大好,尽管会说会笑,但少了生气。林静山的强势在这时显露无疑,有一天他开车过来,带秋婉去爬山。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秋婉也不想说话,山又长又陡,两个人闷着劲往上爬,十几分钟就见了汗,到山顶时,秋婉后背的汗已经干过好几遍了。
山顶有供人休息的凉亭,秋婉和林静山坐进去。风从各个方向吹过来,这一处地势高,周围群山环绕,让人心中块垒皆无。
爬山的人也不少,他们坐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到了几波,山顶一时间热闹起来。他们旁边坐着两个女人,穿得很讲究,走进来时秋婉不经意看过一眼,涂脂抹粉,收拾得很用心。
应该是坐着轿子上来的。
两个女人的兴致十分不错,好一顿叽叽喳喳,秋婉起先没怎么注意,直到她听到陈言之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她狠狠震了一下,她无法自控的转过头去,陡然间记起来,这两人正是那天在焦黑的小楼前哭哭啼啼的女郎。
那两人已经讨论得浑然忘我,其中一个说:“姐姐跟我说找人要找半脚入土的,这话果然不错。”她摇了摇手腕上的玉镯子,“他送的这些东西也就不怕再收回去了。”
另一个张开五指,同意道:“是啊,我现在这个十分小气,你看我戴的戒指,还是陈少那时送的。”说毕不禁有些怅惘,“他要是还在多好啊。 ”
秋婉的脸浮出一层白色,手指用力地掐进了肉里。
她想起陈言之衣领上的那枚吻痕,又想起问他有几个女人时他的回答。
“就你一个。”
背叛的痛、失去的痛,同一时间纠缠着她,秋婉觉得喘不过气,匆匆站起来,脚下一个趔趄,被林静山眼疾手快的扶在怀里。
等他们走远,凉亭里的两个女人才大胆的看过去。
“你说让我们来这的究竟是哪位老板?”
“不知道,管他呢!这钱赚得多容易,只不过说几句话。陈少走了,日子真是难熬。走走,咱们再四处逛逛,赏赏景。”
秋婉没有把林静山推开,她难受得很,痛苦又委屈。陈言之以那种方式离开了她,却留给她一个背叛的爱情。
现实已经毁了,连回忆也无法幸免。
出事的那天,她看到这两个女人,还没有把她们和陈言之联系在一起,后来她得知起火之前陈言之把所有佣人都遣散了,伤心之下,忘了这两个女人。
今天她才明白自己为之痛苦的爱情掺和着欺骗。
秋婉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林静山抱着她,慢慢的顺她已经齐肩的头发,不远处就是翻涌的白色云海,他的眸色深沉。
等到她渐渐平息,林静山捧起她的脸,用指腹一点一点把她脸上为其他男人哭泣的泪痕给擦掉。
“婉婉,忘掉他。”
那天之后,秋婉又萎靡了几天,直到一天早晨,她突然想明白。
不值得。
她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走进林静山办公室时身姿笔挺,林静山把一个信封交给她,很有点厚度。
“上个月的薪资。”
上个月她因为陈言之的事情状态不好,也没有来拿钱。
秋婉接过去,没有清点,直接放进包里,“谢谢六叔。”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不是强撑出来的,林静山还没有回过神来,秋婉已经自动拿起桌上的一沓纸,在另一头坐下,只留给他一个尖尖的下巴。
“父亲昨日提到了你。”
秋婉“嗯”了一声,抬起头。
“你得回去一趟。”林静山直截了当的说。
秋婉这才想起来,她脱离林家,是单方面对林静山宣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