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山给她仔细擦拭,再帮她把衣服理整齐,才看着她道,“小霜来与我表明心意,这个法子最有效,你说呢?”
他问这话只不过是想要她一个态度。
秋婉笑着点点头,“也是。不过小霜说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是什么意思啊?”
林静山搂着她坐下,“我非林家亲生。”说起这话时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母亲本是父亲一妾室,生产时小孩才出生就去了,为保家中地位,便从我亲生父母手中买下了我。”
“至今没有被发现?”
这个问题让林静山微微翘了一下嘴角,“当然发现了,但那时两个哥哥不成气候,家业每况愈下,老爷子看我可用,便没有追究。”
秋婉犹豫了一会儿,“那你母亲呢?”
“病逝。”
秋婉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林老爷子要对她大肆惩罚。
“那你亲生父母呢?”
“那天晚上就离开了,后我得知身世,多番打听找到他们,只余父亲一人在世,不久也病逝。”
秋婉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忍不住温柔的摸了又摸。
“那你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林静山把下巴搁在秋婉肩窝里,声音传出来有些闷,“8岁。”
秋婉的心抽了一下,8岁的孩子当接班人来养,会被剥夺多少东西,她很清楚,因在学校时她看过一些心理学书籍和案例,可她的清楚也并不能让她完全体会亲历者的痛。
所以她更心疼他。
“六叔,你以后有我呀。”
林静山抱紧了她。
8岁被发现时,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到头了,他名义上的母亲披头散发跪在老爷子面前,磕破了头、哭得声音嘶哑,求一条生路。他们没有被赶出去,可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老爷子的一眼。
老爷子在外头让他学的东西,他回去休息时,她疯了一样不允许他睡觉,逼着他继续学,唯一目的是为博得老爷子的欢心,消除她心中会被赶走、惩罚的不安。
这折磨持续数年,她死的时候,林静山觉得很解脱。
从小他看到依附男人的女人生活在怎样一种境况里,看到这种境况又给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命运。被母亲当工具,他恨,心里的空缺,怎么也补不回来。
所以他才被秋婉所吸引,在极短的时间里深陷进去。
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她独立、有主意有思想,她像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顽石,砸到他这一潭死水里,激起不平静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