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事嬷嬷退下,冯氏也抬头活动了下肩膀,见大嫂走了会儿,复又坐下拿起账本子翻了翻,冷艳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唇角不由扬了下,大嫂,你那边可还顺利?她这个大嫂,起初才接触时,还以为她是那种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冷漠的贵女,可相处久了,却发现这人只是面冷罢了。
比如她家闺女陶宝琼,学的她母亲卫氏一脸的高冷艳丽,其实最心软不过,不然她家灼灼也不会跟她那般要好,还常常惹得陶宝琼跳脚,掉落高冷伪装。
只是,陶宝琼是小姑娘,冯氏却不好跟闺女似的去逗弄大嫂,因此平日里妯娌两人相处的倒也和美。
还行,卫氏冷淡地回答她,只是若是忽略她不耐烦的神色,这话还有些说服力,明显是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
冯氏点了点自己个跟前的账本子,说起来,宝琼她们也到了学习掌家的时候了,该学着看看账本处理下简单的事宜了。灼灼那孩子是个坐不住的,我却偏爱宝琼几分,不弱大嫂到时候帮我带灼灼,我带着宝琼,免得她们哪里做不好,咱们当娘的不忍心呵斥。
卫氏想到那位古灵精怪,每次见了自己都一脸痴迷眼睛眨也不眨的小姑娘,眼中闪过几分隐忍的笑意,有心答应,却偏偏嘴硬道,不要,你那闺女笨得很,听说绣个花样子都不成,我管着府里针线女凿,教不好她。你当娘的,一点儿都不上心,闺女家的不学好女红针线,往后长大了岂不让她难做。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软布小包,丢到冯氏面前桌案上,看来你也是个手笨的,闺女针线都教不好,诺,拿去自用罢。
这又是做的什么?冯氏忍笑打开。
给宝琼做的披帛,这色她不喜,扔了也可惜,让小六将就着穿去,卫氏一脸高贵模样。
冯氏却抿唇笑了。
这些年了,她都记不清从卫氏这里得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外衣内裳了,而这套理由说辞,真亏了她大嫂用了这么多年都不带换一个的。
这绣工精湛,便是宫中绣娘都及得上,我就替灼灼谢谢她大伯娘了,冯氏女红倒也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与精与湛却不挨边。
而陶宝琼小小年纪,那绣工却跟卫氏一般很是出彩了,因此,有时候看看卫氏母女,再看看她们母女,冯氏觉得也许是闺女随了自己,但又没随好才做不好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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