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点头,本来臣弟也怀疑那玄诚道士能力,若他真有本事,却失足溺亡,的确有些荒唐。
已故玄诚道士若有魂灵:可不荒唐,说好的事成之后给修道观塑金身呢?还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弄了个这么丢人现眼的死法,好歹他也是一道士啊。
未查明之前,太子不敢断言,不过想到自己曾经佩服感激的玄诚道士居然就这么没了,心中不有唏嘘,那道士难道是个江湖骗子?
不过,景隆帝道:那玄诚居然能测算出打雷下雨,还是秋日这样少雨少雷的天气,看来对天象上也有几分本事,太史令也没他把握的如此准时。
晋王点头。
只不过,他当初学地理,却知,深秋打雷,属强对流形成雷暴冷锋,但如圣上所言,玄诚能测算出亥时初有雷,对天文方面的确有所成。
可惜,这人许心不正,道自然不成。
景隆帝不知胞弟心中正腹诽,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欣慰道:今日气色好多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别忘了每日让太医诊脉。
晋王虽然觉得让太医过去也是浪费,可这是皇兄的心意,诊了,臣弟身体没什么不妥。
那便好,景隆帝因玄诚道士一事,心中不畅,政务也无心处置,索性考校起太子功课。
晋王在一旁看着,想到自己也曾是理科生,重来一世却生生学会了文科生都觉得吃力的文言古句,且能熟做文章,真是时也人也。
太子是储君,他要学习的并非时下学子们科考做文章的学识,更多是治国策,不过品行方面景隆帝也很重视,考校后满意地点点头,捋了下美髯,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稿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读书固然重要,不过作为太子,也当体察民情,无事跟你皇叔出宫莫贪玩,多用心察看,知百姓苦乐。
儿臣谨遵父皇教导,太子理袖稽首,态度恭敬谦和。
不过才十三岁少年,面容稚嫩,却已经要肩负起未来治国重担,晋王只能说,在其位谋其政,生就帝王家,看似光线亮丽,背负的却更多更重。
待臣弟复原,也为皇兄分忧,晋王自己是王爷,更知道是皇帝为太子培养的臂膀,该他做的自当做好。
皇兄将他养大养好,待他长大,也该汇报这恩情厚待。
好,都是好孩子,景隆帝抚须大笑,他自认依旧龙马精神,这皇位还可坐个几十年,可看着少年劲发的子弟,后继人精干优秀,倍感欣慰。
阴郁心情一扫而光,爽朗笑声传到殿外。
过得一日,晋王再入宣政殿。
皇兄,臣弟有一些发现,祁晔本就觉得当初这道士作法手段有些蹊跷,他这几日养身体,枯燥无味,便围着当初那被雷劈的槐树附近转悠。
虽然老槐树被移走,原本的地方被抹平铺了地砖,可晋王有心,从自己的私库里翻出幼年时,景隆帝给他玩耍的一个放大镜来。
这放大镜原先晋王还不觉得多稀罕,可放在如今的晋王眼中,真想赞一句,还是咱中华老祖宗有智慧,什么洋人传来华国西洋镜,那是没见过古时候的放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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