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忙作揖,陶大公子。
其实,他刚才没听经,在这琢磨哪句话惹了这两个小厮不快,最后发现应该是称呼上出了问题,莫非陶益靑的世子位还没请封下来?
虽然也不太确定,保险起见,这会儿便用了通俗称呼。
陶益靑哪里知道方才之事,且端砚与墨润更不会拿这事去刺自家公子,即便他们再为公子打抱不平,有些话还不如不讲出来。
贺大人。
陶大公子客气,他虽然是晋王身边的侍卫,也有品级,正五品。
能入千牛卫的,除了民间有能者考入,多以高荫官后或王公贵族富户子弟,且武功还要高强,本身并不逊色。且他们又都是皇帝自千牛卫中精挑细选出来,才到晋王身边任职,与御前东宫侍卫都不相上下。
陶益靑虽然是举子,可见贺年称呼声大人并不为过,只是贺年却觉得王爷似乎对陶益靑格外青睐,因此并不居官自傲。
恰在这时,晋王与赵永丰自旁边路径走来,贺年忙扬声唤,殿下,臣在这里。
祁晔自然知道,人便是他派过来的,但也装作是偶遇的样子,走近。
陶益靑自然是要先朝晋王作揖行礼,见过殿下。
祁晔见到陶益靑如前世好友一般无二模样,心中唏嘘不已,他依旧如前世一般光风霁月,因穿一身宽袖素服愈发有种君子如玉的风姿,只是眼中陌生却让他淡淡激动的心冷却下来。
陶大公子这是在寺中祈福?祁晔知道他这世生母早逝,到底与前世不一样。
是,家母忌日,特来寺中诵经。
陶益靑只要一想到小妹妹因这人伤人难受,就不乐意见到晋王,即便她说两人前世是好友知己,可现下他却只觉得对方是王爷殿下,便是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无。
只是碍于地位高低和礼数,他面上依旧清润温和,但若是仔细看他眸底,还是能发现些许端倪。
祁晔却不管他如何想法,此时只想着与他再叙旧情,两人一见如故才好,不吝夸赞,公子仁孝,本王敬佩。
平日待人冷淡的晋王,今日对自己却言辞真切,陶益靑倒不好即刻离去了。又因祁晔刻意引导着边说边走,且所去方向也是自己客院处,陶益靑只能跟上。
殊不知,晋王早捉人将他这些天的行动轨迹打探清楚了。
万清寺里香火旺盛,高僧众多,来此上香也觉得心安,祁晔似是随意问话闲谈,公子来住几日了?
四五日了,陶益靑当然知道他前面话的意思,看他模样应该是病全好了,只是不知道那道士竟有这般能耐,但这不是他该问之事,每年来寺中约半旬,听大师们讲经,受益良多。
他并不知道,玄诚事发,因寺中清修,外界杂事无人在寺中提及。
祁晔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确如此。等下本王便要去与惠然大师手谈,公子若是无事,不如随本王一起前往?惠然大师于经义一道颇有见解,听他说经可增心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