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圣上居然丝毫不管,只听了邵氏与卫氏的偏理,就真夺了他爵位!
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陶光启目光里渐渐带上了愤恨之色。他此时更愤恨卫氏撺掇母亲,居然真的去圣上跟前求来了这圣旨,我
他刚想张口喊,就被陶玉琅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朝那内侍笑道:王总管莫在意,许是长兄刚才还没睡醒,有些迷糊,既然旨意下了,那伯府就接下了。
同时,卫氏抬起手,妾身代夫君接旨,叩谢圣上隆恩。
王总管自然知道这陶光启不甘心,可是旨意下了,管你抗拒还是如何,已成定局。
大哥最好别闹,不然惹怒了圣上,便是牢狱之灾,陶玉琅低声在陶光启耳边劝告,大哥难道没看到,就算那文书上的笔名尚且存疑,可圣上也是极其厌恶这等平妻之事,你怕不是忘了圣上当初的境遇,那先头废高贵妃便是想以平皇后上位,你行这等事,压着青哥儿世子位不申请,难道不是在戳圣上的心,让他想起昔日自己为太子时险些被夺的往事?
陶玉琅就知道这个大哥,不会安稳地接旨,在没有真正听到宣判时,谁还不会抱一下不该有的希望呢?
因此,他特意把今日最关键的要处,留在了此时才告知陶光启,他最大的错处和犯了什么大忌讳。
果然,随着他的话,陶光启僵住了。
他这个人是好钻营,可就如同邵氏曾经担心的一般,他有那个好强的心,却无那个精明的脑子,有时候反而糊涂,遇事情有些执拗。
不然,也不会做出一连十几年将杜兮娘母子养在外面的事,可见其人心性独断专横一面。
他是有些小聪明,可却没用到正处上,加上歪曲的观念认知,压根就没想到过,自己所行这些,居然跟景隆帝当初的境遇对上了。
虽然景隆帝年少未登基前的遭遇不是秘密,可陶光启觉得自己只是偏爱杜兮娘母子,想把爵位留给心爱女子生的自己疼爱的儿子,哪成想还会戳到圣上的痛处!
可三弟这些话,却又那么有道理。
只看圣上连那文书的真伪都没等辨别出来,就快速下旨,陶光启顿时浑身冷汗遍出。
陶光启或许还想不到,陶玉琅却清楚,为何圣上没等那文书真假辩别出来,便下了旨意。
只因,陶光启宠爱外面养的杜兮娘,蓄意把爵位留给次子这些所做所为,捅了圣上的痛处,陶光启这个做下官的,犯了上位者忌讳,那么随便一点错都能给揪大了,被上位者处置。更何况,陶光启不管是外室还是平妻,都违反律法和规制,景隆帝只薅夺他爵位并不严重。
至于那文书真假,对圣上而言无用,真正有影响的是杜兮娘母子,若文书为真,那两个只是一个不被承认成平妻的妾室和庶子,若是假,那就是卑贱的外室和奸生子。
两厢区别甚大。
陶灼就看着不知自家爹爹在渣伯父耳边说了什么,他就一副备受打击和惊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