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隔壁传出惨叫,那是八神金太郎的声音,凄厉到变调,骇得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哆嗦,紧闭房门。
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底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乱钻一般鼓动起一条条细长的痕迹,满地打滚涕泗横流,在他因为这痛苦拿头撞倒了桌子还要往墙上撞的时候才停歇。
八神金太郎瘫软在地,又在恐惧支配下硬是爬起来求饶:“我去找、我去找,肯定能找到那个小孽种,求大人饶了我、饶、饶……”
男人看着男人身后,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应过来没有的时候,在他眼里魔神一般不可战胜不可违抗的枯瘦人影已经被一刀捅进了心脏。
锋利刀尖在八神金太郎眼里利落转了转,鲜血喷了他满身满脸,他一动不敢动地看着对方惨叫倒下。
被捅穿心脏还转了转的人还没死,他绝望又不甘心地翻身过来,看清了袭击他的人——只是一个小孩子。
“你是……他的孩子?”
“嗯。”八神堕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甩了甩刀。
兜帽男人是一个诅咒师,只能算三流,但在普通人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惯了,也就觉得自己仿佛高人一等。
他的杀手锏咒虫王感觉到他的濒死,暴躁地想要出来,只要用最后的咒力召唤出它,这个小孩子未必能赢过虫王。
但没了他命令,现在他濒死,虫王出来第一时间绝对是啃食他的身体,而不是去杀这个孩子,甚至在这之后也不一定会去杀他。
诅咒师还是选择用全部的咒力封住心脉,打算带着共生束缚的虫王一起死,他不甘心瞪着眼道:“我…术式是蛊者,可以、操控咒虫,你父亲身体…有我的虫子,我死后,它们会遵从本能,从里到外……吃掉他。”
蛊者死死盯着男孩,想在他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的后悔,但是没有,他就那样很平静地站着,还反手关上了门。房间骤然陷入昏暗,诅咒师无力垂下头,心脏被摧毁,哪怕勉强用咒力延长也不可能活下来。
他之前说的话没让男孩后悔,他死前却是切切实实的满心后悔。
西城区这种地方每日都盛产负面情绪,咒灵自然也是时常有的,即便会有人来清理,三级左右的诅咒还是成长得很快,年幼咒术师在这根本无法生存。
所以即便西城区很多人都听闻八神家有个怪异的男孩,暗中一些搜查小咒术师的组织或者诅咒师也是不清楚的。
直到迫切想要弄死八神堕这个儿子的八神金太郎用他的人脉在灰黑色地带到处打听。蛊者是一个诅咒师,他的虫子对咒灵用处不大,反而对人十分有效,他用咒力饲养增强了蛊虫的潜力,但食物还是要血食,尸体也可以用,但吃掉天赋强的咒术师和活人却更有利于成长。
成年咒术师诅咒师他不敢下手,自然就想去找隐藏在人群里的小咒术师,八神堕的情况并不像小咒术师,只是身体素质超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