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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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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泽航微妙地把沛诚往身后挡了挡,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姑娘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了一会儿,“唰”地抽出一张自印海报,说:“没有安排的话欢迎来看我们的话剧啊,周五晚七点半,在圣约翰学院的小礼堂,凭海报就能入场。”

沛诚低头看了一眼海报内容,问:“是改编过的吗?”

“不不不,”女生摇了摇手指,“原汁原味的莎士比亚,在英国就是要体验纯正的莎士比亚嘛!”

“好吧,我们有空的话会去捧场的。”森泽航将海报揣进口袋里。

“好的,那我们就不见不散啦!”女生挥挥手说,“一定要来啊!”

两人进得店内落座后,森泽航又把海报拿出来看了看,问:“你想去吗?”

“可以啊,魔戒三部曲加起来九个小时呢,可以先换个节目。”沛诚说,“搞不好明天台上的谁十年后就是明星了呢。”

“好。”森泽航点点头,他看了一会儿菜单,过了一会儿忽然头也不抬地说:“她肯定是看上你了。”

沛诚愣了一下,问:“谁啊?”

森泽航不答话,他又茫然地在餐厅里环顾了一圈,困惑道:“你在和我说话?”

“刚才那个女生,”森泽航说,“她抬眼一看见你眼睛就亮了,然后才和你搭话塞传单的。”

“什么呀,她明明是和我们俩说话,”沛诚哭笑不得,“而且这种学生剧本来就没什么人看吧,她们应该是出来拉观众的,吃饭的时候顺道遇上也宣传一波。”

森泽航幼稚地瘪起了嘴:“反正我看她居心叵测。”

“哈哈哈哈,你也太夸张了吧,”沛诚笑道,“我还以为我会是那个没安全感爱吃醋的人,结果你倒是先演上了。”

“跟你说也不懂,你都不知道!”森泽航不悦道。

“我怎么了?”沛诚好脾气地问。

“你每天呆呆的,谁喜欢你你也看不出来,人家向你示好你也没反应,不过也亏得你这么迟钝,不然我真的要愁死了。”森泽航说,“所以我当时就决定了,和你告白一定要说得既清楚又明白,不要留下任何乌龙的可能性。”

沛诚简直像是在听天书:“你在说什么呢?”

“jess喜欢你,我就不赘述了吧,这个应该你自己也能看出来吧?”森泽航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以及flo,你们组那个女生,她不是挺内向的、和组里谁都说不上话吗?你上次主要找她聊天,之后她眼睛就一直盯着你瞧,你一和她说话她就很开心的样子。哦对了,还有那个谁也对你有好感……to,对了,他叫这个,就是to。”

“啊?”沛诚觉得他简直是异想天开,根本不知如何说起,只能从最熟悉的开始反驳:“都说了jess没有喜欢我,她当时邀请我参加舞会只是为了感谢我,你还记着呢!”

“天哪!”森泽航捂住额头,“我都要替他们可怜了。”

沛诚支棱着脖子,皱着眉瞪着眼,十分不理解他说的一切:“而且to是那个墨西哥的男生吗?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别被害妄想症了。”

“但我是不会同情他们的,”森泽航忽又摆出一副面瘫的模样,“谁让他们犹犹豫豫、迂回来迂回去的,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送花是因为我特别戏剧化、爱出风头吗?”

“你不是吗?”沛诚反问道。

森泽航噎了一下,坚持道:“更重要的原因是要告诉这些有不轨之心的人,趁早打消念头的好。”

两人点了一份菲达奶酪沙拉,一份千层面和一份腊香肠薄披萨,沛诚坐着等菜的时候,依然左右想不明白,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to诶!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to?”他不可置信道,“你最好是在瞎说。”

“无所谓,”森泽航耸耸肩,“你不在意他们更好,完全不理他们了最好。”

沛诚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与其说森泽航很擅长察言观色,不如说他很擅长“阅读人”,他总开玩笑说自己“人见人爱”,其实是因为他能够很敏感地洞察到别人对他的好感亦或相反的情绪,这些沛诚实知道的。他无数次见过森泽航在社交类的工作场合中利用这一点——无论是利用这份能力还是自己的魅力,让谈判和会议变得更轻松也更舒适,更好更快地达到结果。他能够让人很快地对他心生亲近和信任之情,在业务拓展方面这个技能可谓是一种罕见的天赋。

“那你呢?有没有谁喜欢你?”沛诚问。

“有啊,多了去了,该说有谁不喜欢我呢?”森泽航随口道。

“你少来。”沛诚威胁性地用勺子戳了戳他手背。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条笨狗罢了。”森泽航还是不肯老实。

“我就知道!肯定有!都是谁,是不是……是不是……”沛诚纠结了半天,也念不出一个名字,他印象中森泽航好像大家关系都差不多,但具体谁对他态度不一样,却完全想不出来。

因为他一直关注的,只有森泽航而已。

“就算有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森泽航说,“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第97章 爱人的鬼魂

次日傍晚,两人最终还是去圣约翰礼堂看了话剧,观众席里的人比他们想象得要多,但除了周围学院的学生之外就是学生家长了。进场时沛诚发现大家都拿着票根,只有他俩捏着一张海报,验票的学生一看就笑了起来,将海报翻过来,露出背面一个潦草的签名。

“啊……”沛诚之前完全没注意。

验票的男生笑笑,说:“没事,你们两个人是吗?进去自己找位置坐吧,前两排留出来就好了。”

今日演出的剧目是麦克白,说实话沛诚对这部剧的剧情不是特别熟悉,毕竟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哈姆雷特那么脍炙人口,但剧目开始不久,他就完全沉浸进去了。

灯光刚一暗下,全体观众便十分配合地噤声,一束追光落在舞台上,近处是枯黄的草坪,远处是凌乱的石头,荒原上响起阵阵闷雷声,一名女巫登场了……

虽然只是学校剧,但不得不说剧组在舞美、服装和各处细节上都很用心,三名女巫的妆造搭配灯光和音效,甚至有了一股子邪典的氛围。转眼女巫退下,号角声响起,几名盔甲上沾满鲜血的士兵围在营地军帐边,场景也随之迅速切换。小演员们各个信念感十足,让人不费力气便能投入到剧情中,随着剧情不断推进,人物的状态和情绪也在不断叠加,无论是麦克白夫人被自己的野心与欲望所吞噬,还是麦克白从最开始只是被蛊惑而犯下错误,到最后冷酷残忍、暴虐成性、多疑癫狂,还是每一位惨遭横死亦或饱受苦难的人凄惨的悲怆,都悉数传达了出来。这种传达虽不精致更不完美,却带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

沛诚完全看入迷了。

尤其是麦克白夫人在第三幕中的一段独白,狠狠戳中了他的心:费尽了一切,结果不是一无所得,我们的目的虽然达到,却一点不感觉满足。要是用毁灭他人的手段,使自己置身在充满着疑虑的欢娱里,那么还不如被我们所害的人,倒落得无忧无虑。

她转而又宽慰麦克白说:您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让最悲哀的幻想做您的伴侣,把您的思想念念不忘地集中在一个己死者的身上?无法挽回的事,只好听其自然,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让它这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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