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陶凛跟着站起来,去行李箱里取了睡衣。
他进浴室里换好睡衣出来,晏常之已经坐在了靠窗的那张床上,晏常之匆匆赶来没带行李,此时只是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着一身单衣。
“晚安。”
“……晚安。”
平时互相道过无数遍的晚安,这次说完陶凛的心却在微微发暖,他缩到被子里,把蓬松的被子盖过下半张脸,背对晏常之那边闭上了眼睛。
疲惫感一拥而上,不出三分钟,陶凛的意识就彻底涣散,陷入了睡眠。
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来自玄关开着的一小排射灯,晏常之看陶凛的呼吸逐渐放缓,他下床来到了陶凛身边,把他睡梦中掀开的被子掖好。
晚上陶凛不接电话时,说他不着急是假的,那个时候晏骏过来他房间逗狗,被他突变的神色吓了好一跳。
晏常之知道陶凛和他家里关系不好,但没有想到,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更没意料到那对父母竟然会在除夕夜把小孩赶出家门。
陶凛睡着的样子很不安,或许是做噩梦,他的唇线不易察觉地绷紧着,放在枕头边的手攥着底下的床单。
晏常之指腹抚上陶凛的眉心,想把那点褶皱抚平,陶凛在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脸朝向了晏常之。
“再多倚靠我一些,好不好?”晏常之在寂静的黑夜中无声地说,他掌心虚虚停在陶凛的唇上,低下头,嘴唇在手背上蜻蜓点水般沾过。
-
同一时间,远在几百公里外的a市郊区别墅内,晏骏第五次尝试把枕头上的狗挪下来,又在狗岿然不动的身躯和掀起的眼皮中败下阵来。
晏骏朋友众多,但大多是见了面才聊天,在软件里聊得最频繁的只有汿汿一人,他戳了戳狗,突然起了分享欲,点开了和汿汿的聊天框。
风流倜傥:【汿汿在拜年吗?】
清纯美丽可人的你汿哥:【在陪家里人看春晚等零点,有点无聊。】
晏骏心里一喜,点开相册下意识要把酥饼的照片发过去,快要点到发送时想起什么,手又一顿。
汿汿和狗的主人是好朋友,肯定认识这只狗,到时候问我是谁,我该怎么答?
晏骏不怕被别人知道他是晏常之的弟弟,只不过……汿汿会因为这个对他态度有变化吗?
退出相册,晏骏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
风流倜傥:【今天家里来了只暂住的狗,把我游戏机给咬坏了t^t】
清纯美丽可人的你汿哥:【然后你打它啦?】
【怎么可能!我哥说要是他回来了狗少一根毛都要和我算账!】
【你哥哥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