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割的不仅是身体上的肉,还有心头的肉。
无限被拉长的潮汐,耳鸣声让人不断地战栗。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光终于再次照在了海面上。
云栖倒在那里不住地呼吸,余光却看见段星阁咽下去了什么,一时间被激得眼角发热。
可段星阁嘴上说出的话却和他方才的温柔截然不同:“我其实曾不止一次想过把哥哥捆起来。最好再戴着我给哥哥设计的链子,看着哥哥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
云栖下意识咬紧了嘴唇,身体因为段星阁的描述而发烫。
他做好了迎接惊涛骇浪的准备,可未曾想最终迎来的却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段星阁说完,抬手将方才不住晃动的腰链解了下来,而后一圈圈缠绕在了云栖的右腿上。
绚丽夺目的宝石贴在腿根,金链勒着丰满的腿肉,看得云栖面红耳赤,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
但实话实说,这点动作和放在段星阁话里的内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这却已经是段星阁截至目前做过最过分的事了。
面对身上人仿佛要把自己溺毙的温柔,云栖却闭了闭眼,转而呼出了一口带着颤抖的热气:“你想做的......只有这些吗?”
段星阁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云栖极力睁开眼看着他:“你既然在生气......为什么还要忍着?”
“因为我没有资格。”段星阁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目光,云栖只能看到他英俊的鼻梁,感受到他无比温柔的动作,“我没有得知的资格,自然也没有生气的资格。”
云栖一口气哽在嗓子中,狠狠闭了闭眼:“你是在跟我置气......好,既然不愿说,那就别说了......”
云栖显然也动了气,段星阁闻言呼吸一颤,果然没了动静。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云栖蓦然感受到了颈窝处的泪水,他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原来那是段星阁的眼泪——他还没来得及哭,这小子倒是先哭了。
泪水顺着颈窝流到了肩膀上,段星阁埋在他怀中闷声道:“我从来不怨哥哥,我只是在怨自己......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把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云栖有些听不清楚了。
眼下的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云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喝醉酒的感觉,眼下却凑巧窥探到了一些。
一时间云栖蓦然便明白了有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了,他甚至也有些爱上了这股感觉,可眼下显然不是沉溺的时候,因为段星阁还在他肩头哭。
云栖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可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