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刮出下一个草间弥生来谁也没有把握。
成就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伟大画家,需要恰好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拥有足够优秀的个人技艺和万中无一的好运气,三者缺一不可。
属于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的类型。
可给她足够多的时间,成为下一个酒井一成这种亚洲一线的画家是完全可以期待的了。
属于未来可期的典范。
这样的天才的身价自然不是其他拥有相似水准的成年画家所能比较的。
就像赛马场上的赛马,
跑出同样的成绩,这匹马驹是七岁的壮年马、四岁半的青年马,还是三岁的刚刚能参赛的小马驹,交易市场上的身价往往都是多个零还是少个零的差别。
现在,突然又有一匹毛靓条顺脖子上挂着“顾为经”名牌的三岁小马驹羞答答的出现在了汉克斯目光中。
他的心跳开始慢慢的加速。
嘭!嘭!嘭!
心脏撞击着汉克斯的胸腔,呼吸变的越来越快,明明根本喝酒,脸色就开始变得潮红起来。
他发现,最棒的一点是。
此时此刻,这个名字还默默无闻。
默默无闻意味着升值空间大的超乎想象。
当然,
艺术道路上不确定性非常多。
他现在刚刚看了一张底稿,只知道顾为经这个名字和对方的年纪这两样非常粗略的信息。
现在就说将来能培养出一个村上隆,kwas这样的顶流大师,太过遥远了。
可汉克斯稍微想一想,还是觉得热血沸腾。
前期付出的越多,你能收获的回报也就越多。
天底下没有比将一个无名小卒培养成艺术大师更赚的生意了,对于画廊来说,这意味着批量印钞的金矿。
对于猎手经纪人来说,一辈子干成这一件事,就可以过上游艇名模的财务自由生活了,稍微从合约中抽个成,就是几千万美元。
汉克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122000円,欢迎惠顾!”
汉克斯抬起头,料理店的大谷师傅依然抱着清酒瓶子,像门神一样堵在自己身前,一副你不结账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他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拿出银行卡,想了想,干脆直接将里面所有的日元混杂着一张粉红色印刷着现代风格建筑的五百欧元的纸币直接扔在了餐台上。
“足够付款了。”
老子现在是要打造下一个艺术新星,赚几千万美元大生意的金牌经纪人,懒得为这点小钱计较了。
汉克斯也不等大谷师傅找钱,一只手拎起自己的公文包,一只手从对方怀里抽走那瓶清酒,就向着店外匆匆跑了出去。
“酒井教授!酒井教授!”
汉克斯冲到街上的时候,酒井大叔已经不见了。
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酒井教授私人助理的电话,等待电话接通前,汉克斯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吩咐道:“去成田机场。”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汉克斯想要在得知这个顾为经具体信息的第一瞬间,飞过去见到对方本人。
……
酒井教授回到了家,就看到助理给他在社交软件line上的留言,露出了理应如此的笑容。
他知道汉克斯现在肯定在很着急的找自己。
酒井大叔在离开最后一刻,才告诉对方顾为经的年纪这个关键信息,当然不是为了营造某种恶趣味的戏剧效果。
酒井大叔已经是行业里的老油条了。
无论是收藏家买画,还是经纪人签画家,从来都是双方谁越着急,越上赶着想要签约的一方,付出的成本更大。
他就是故意要让汉克斯着急的,这才更能体现出顾为经的价值来。
类似买房时,中介说过了某某时间点你不要,我就卖给别人了,同样的道理。
酒井教授愿意将顾为经推荐给马仕画廊,也不只是因为汉克斯今天恰巧凑了过来。
他之前在脑海里盘算了一圈,发现马仕画廊的情况真的和顾为经很搭。
我之砒霜,
彼之蜜。
日薄西山的马仕画廊,酒井教授看不太上,却非常适合那个仰光小伙子的发展。
即使高古轩也未必比的了。
首先,
客观上高古轩这类的超级画廊真未必看得上顾为经。
天才固然是稀有的,可超级画廊里艺术大咖已经很多了,根本不差你这个。人家的体量也不需要去赌天才是否能成功的不确定性。
酒井大叔迟疑着不想签高古轩,
就是因为连他加入高古轩的话,臭鱼烂虾不至于,但也就属于那种小鱼小虾,听着威风,呆着未必比现在舒服。
顾为经更是连鱼腩选手都算不上,和那些大艺术家相比,他的地位真的就是身上的一根汗毛,什么都不是。
这些大画廊的资源再多,用在你身上也只有艺术巨鳄们剔牙后的一点残渣。
酒井大叔自己如今的ofa或者东京画廊这些走精品高端路线,总共只有四、五个代理画家的私人画廊也是同样的道理,资源全都被瓜分完了。
他发动些关系,给顾为经搞来份新锐画家的合约不算难。
可这未必是对顾为经最好的。
马仕画廊这些年病急乱投医一样,狂签了小两百号人,虽说有点沦落为行业笑柄的意思,但恰恰是山中无老虎可以让猴子称大王的场面。
没有那么多论资排辈,有能力的年轻人更容易出头。
酒井大叔觉得马仕画廊是小池塘施展不开,那是因为他是酒井一成。
酒井一成与顾为经两个名字在收藏家心目中分量的差距,可比他们的体重差距大了无数倍。
老资格的大画廊再落魄,再不堪,也不是些二线画廊能比。
光是全球的艺术品推广宣传和遍布五大洲的画廊门面,就是需要几十年经营的底蕴。
他眼里的小池塘,换做顾为经跳进去,就是看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海阔天空,有的是扑腾的空间。
“风起云涌,云涌云涌,步上白云。”
酒井大叔轻声念起了这首东瀛诗圣種田山頭火的名句,笑了笑,“小子,机会就在那里,能不能步上白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卡着三十分钟的时间点,终于接通了从助理那里转过来的汉克斯的电话。
昨天晚上,毕加索最后一位情人去世了。
去年还有这个老奶奶百岁个人展呢。
真是一个时代的印记消散了。
本文的写作计划中,应该是有这位老奶奶的情节的,到时候就当是另外一个时间线的展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