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僵硬，脸上热潮汹涌，咬唇紧了紧手里的帕子，缓缓靠近他，葱白的手解着他腰间的系带——“行了。”

手被抓住，随即毫无预兆甩开，他冷脸：“够了，出去。”转身随手拿了小几上的帕子擦脸，不再看她。

林芝呆住，眼见他像是要离开，连忙抓住，脸上露出笑：“陛下，您才泡了一会儿，妾身继续帮您……”

萧垣转眸：“松开。”

他语气实在太冷，林芝不自觉松开，眼眸颤动：“您凶我。”眼底涌出眼泪，“您今日冷冰冰喊我宜妃，我怎么说话都不搭理，现在还让我走，您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呵。”

萧垣瞧着她：“倒是会胡搅蛮缠。”随即转身，声音愈冷，“滚吧，趁朕没改主意前带着你娘走，否则别怪朕狠辣无情。”

林芝吃惊，设想过许多次被他揭开真相时的场面，她苦苦哀求，或者他狠心直接杀了她，唯独没想到他直接让她带着丽姨娘离开。

心情有点复杂，还有些高兴，如果她确实是被逼迫的，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可她的目的是留在他身边，看着男女主彻底落败得到应得的下场。

“还不走？朕的善心可没那么持久。”

“不走。”林芝看着他：“妾身无处可去。”

她一旦离开，男女主能翻遍天下找她和丽姨娘。

萧垣却冷笑：“你不是睿王的侧妃吗，朕放你离开，不正好让你回去与他相聚，成全你这一片真心。”想到她方才迟疑的样子暗暗磨牙，“忍着厌恶待在朕身边那么久，倒是为难你了。”

林芝无言，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陛下，妾身从未厌恶您，也不喜欢睿王。”

清澈的眼眸望着他，“您既然把妾身的娘……”

“妾什么妾，你算朕哪门子的妃子。”

林芝沉默，这倒也是：“那陛下你把我娘带走，就应该查到，林家从未对我们母女好，一直关着我们，我嫁给睿王，也是睿王喜欢姐姐，我爹想要讨好她，才把我送过去。”

“睿王也从未真心待我，只是将我当姐姐的替身，逼着我学她的举止，和她穿一样的衣服，就连吃东西都要吃她爱吃的。”

“他们这样待我，我如何会喜欢他们，只有陛下待我好。”

萧垣听她这话，恶劣的情绪稍变好，可想到她骗自己冷哼：“可你不一样为了他进宫，骗朕？”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这种人出现在他身边，坟头草早就高不知几尺了。

“骗朕一次便罢，还敢堂而皇之在朕眼皮子底下换人，真当朕性子好？”他忍了又忍才没直接弄死她，还带人到皇庄，暗自处理。

这个林芝无法反驳，感到一阵心虚，她确实是故意的，让他发现林兮若和她的不同，可抬眼：“他们用我娘的性命胁迫，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杀了我娘，出宫其实也是想办法让我娘脱身，不再受他们控制。”

“陛下，我不是有意骗您的，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垣自然知道，否则他早就杀了她，转身：“所以朕给你一次机会，带你娘走，放心，不会让睿王和林家找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