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垣漆黑的眼眸瞧了她半晌儿，随即一言不发坐下，林芝脸掩在他颈间：“陛下，我不喜欢你让宫女进浴池，以后你不许让她们进来。”下一秒脸被抬起：“这就开始讲条件了？继续。”

林芝无言，只能红着脸，吻在他脸上。

萧垣眸色愈发幽深，女人举止羞涩，然而眉宇间没有任何不甘愿，眼底柔和了一些。

温泉里是活水，雾气浓重，即便没人管理也不会降低温度，飘扬的纱幔遮住了层层的雾气和池中声响，门口的宫人也早已远离了殿门，守在院外。

不多时，殿内传来微弱的抽泣。

始作俑者却丝毫不停歇，温泉里撒了红色的瓣，水波往四周一阵阵荡开。

黑色的发丝飘荡在水中，互相纠缠，雪白的玉足高高抬起，绷得笔直。

骤雨不歇，直到天亮。

“……”

傍晚，

殿门外，高总管对脸色苍白的妇人道：“夫人不必紧张，您进去后拜见陛下，之后陛下和娘娘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神色仓惶的丽姨娘慌忙点头：“我，我听公公的。”

没多久，宫人过来让她进去，丽姨娘强忍住恐惧的心情，跟跟着高总管走进殿内，顿时被里面的富丽堂皇镇住，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坐在矮桌上的男女。

男子穿一袭黑色镶金边常服，气势逼人，他身侧的女子肌肤雪白，容色貌美无比，仿若神仙妃子。

二人宛如一对极相配的玉人。

她心头却是一酸，可她女儿并不是皇帝的妃子，而是睿王的侧妃啊。

高总管禀报，丽姨娘当即就要下跪磕头，皇帝却没让她跪，让人给她赐坐，随后捏捏林芝的手，说道：“朕去处理一下公务，晚些回来。”林芝点头，他便带着人走了。

宫人也全部下去，林芝连忙喊了声：“姨娘。”

丽姨娘忍了一夜的眼泪猝然掉落，顾不得礼仪尊卑扑过去，抓着女儿的手臂打量：“芝芝。”心痛到无法呼吸，“你不是嫁进了睿王府，怎么，怎么却。”

这两日她早已清楚，这里是皇庄，来庄院的贵人是陛下和他宠爱的妃子。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妃子会是她的女儿。

好女不嫁二夫，她知道女儿不是那种人，可是，明明是睿王的侧妃，现在怎么却在这里？

而且，昨日她见到女儿震惊过后就打算找女儿问清楚，可询问看守院子的太监却说‘陛下和娘娘已经就寝’。

她自然是就寝是什么意思，想着看向女儿特意遮盖的脖子，微微红肿的唇，一副疲懒的模样，有经验的妇人都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清白的关系。

丽姨娘哽咽：“这可如何是好？”

林芝听到丽姨娘的话沉默了：“姨娘，我如今是陛下的妃子，不再是睿王的侧妃。”

“是睿王亲自把我送进宫的。”

丽姨娘眼睛瞪大：“什么？”然而不等她震惊，又听女儿扯了扯嘴角说，“如今在睿王府的是林兮若，睿王把我和她换了出来。”

丽姨娘张大嘴巴，彻底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