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试图跟他娘讲道理,却换来两个嘴巴子。
娘是他在世唯一的亲人,他不敢有再大的造次。
任春山觉着他娘说的也没错,只要他再努力点,说不定就能跟他爹一样,让他娘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一大早就上了山。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他这早起的猎人,也应该能满载而归才对。
不过这大雪天,山上连只兔子都瞧不见,也不知道他再往深处走走,能不能遇见点稀罕物。
可雪天路滑,他一个不留意,竟是直接滑落了山崖,这坡又陡又峭,甚至瞧不清下头有什么,越是想看清底下的东西,就越是害怕。
他不会因为这一个失误,直接丧命吧!
他现在死了,他娘怎么办?
他娘要是能顺利嫁出去就好,可要是对方也跟村长家一样,反悔了呢?
他不想他娘没人照顾,所以他努力伸手,将自己的脑袋护住,就算真的受伤,也不能被摔到脑袋,变成一个傻子。
不可以当娘的累赘。
许是他命不该绝,滑落谷底后,他正好掉在一草垛上,而后才滑进小溪。
溪水不深,早就上了冻,还是他摔下来砸出了一个洞。
他简单检查了下伤势,除了身上的衣裳打湿被水打湿叫人难受的紧,没看到出血,想来只有擦伤。
就在他瘫在溪水里,想缓缓被撞痛的躯体时,突然有两只手插进了他的胳吱窝,将他从水里拽起来。
“不好意思,我这门前的溪水里,不能洗澡。”
任春山:“……”
谁来告诉他,上了冻的溪水怎么洗澡?
他还是穿着衣裳的,洗澡的时候连带衣裳一起洗?
“你是谁?”
任春山仰头去看将自己拽起来的人,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比他高一个头,穿着棉袄都包不住他浑身的肌肉。
他怕倒是不怕,只是这男人他没在村里见过,陌生的很。
“你闯进我家的院子,你还问我是谁?”院子?
任春山往周围望去,发现他方才躺的小溪,还真在对方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