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青：“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

苏晏正色：“婴骨瓷和子母香。”

狼青：“怎么了？”

苏晏仔细观察狼青的表情，一时还真没看出什么异样。

“有婴骨瓷和子母香，以酆都的能力能让他们转世投胎，你也这么说过。”

狼青点头，“是。”

“那现在呢？”苏晏追问，“阮湘萍和她的儿子是不是已经转世了？”

狼青：“每天要转世投胎的人那么多，你知道现在酆都人手不够，而且投胎的名额也有限，你又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再续前缘，哪那么好安排？”

苏晏皱眉：“是不好安排，还是不能安排？”

狼青：“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晏：“就算现在不好安排，那我问你，你如今怎么安置他们？鬼将军是不是已经收服？”

狼青神色淡漠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晏：“你们是不是在使用婴骨瓷或者子母香？为了对付鬼将军？还是……为了驭使鬼将军。”

狼青挑眉：“你怎么会知道婴骨瓷或者子母香在被使用？”

苏晏咬牙：“所以你们果然在骗我？你们找到了鬼将军，并且利用婴骨瓷和子母香让鬼将军为酆都所用是不是？”

狼青看了苏晏一会，深深叹气：“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鬼将军确实已经找到，而且是你的顶头上司阴帅白无常亲自带回酆都。鬼将军已经修炼至鬼王，你可知道鬼王实力有多强？不过三百年，他都有可以和阴帅一战的力量，若不是有婴骨瓷和子母香在手，白无常都未必能将他带回酆都。这样强大的杀器若是在邪术师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能为酆都所用自然更好。得到一件实力等同阴帅的杀器，还能指哪打哪，酆都自然不会放过。”

苏晏咬牙切齿：“你们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以婴骨瓷和子母香牵制鬼将军，要用鬼将军多久，就要用婴骨瓷和子母香多久，这不是要让阮湘萍母子永世不得超生？赵弦也要永远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厉鬼？”

狼青：“因果报应，赵弦成为厉鬼之后虐杀了整个友爱村的人，之后又为邪术师所用，杀了不少人，罪孽深重，本就没有投生的资格，按照他的罪行，该被打到魂飞魄散。酆都留下他已经算是宽容。”

苏晏：“可他这样也是事出有因，是赵弦一家先被迫害，那些村民根本不值得同情。”

狼青皱眉：“苏晏，你身为阴差不该说出这些话。友爱村的人固然有错，可不是全村人都十恶不赦，村里也有无辜的老人和孩子，可他们都惨死在赵弦手上。不管他因何成为厉鬼，他造成的杀孽都是实打实的。甚至在后来，他受邪术师驱使杀了很多人。虽然主要过错在邪术师身上，但鬼将军并非全无神志，那些杀孽中有他三分责任。本该魂飞魄散，但现在能成为酆都的一把剑，这不是好事？”

苏晏：“这只对酆都是好事吧？如果赵弦能自己选择，你觉得他是会愿意继续做鬼王，还是愿意拼那与妻儿团聚的一丝可能？又或者，他会不会愿意魂飞魄散，以换得妻儿的解脱？酆都利用婴骨瓷和子母香控制赵弦，跟邪术师又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