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当时你受伤不轻，现在看来恢复不错。”

乌云雪笑起来，好像还挺开心的模样：“哎呦过奖过奖啦！你当时情况也没比我好多少！啧，就是不知道那个阴差是你，早知道是你，看在小飞飞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不是！”

苏晏的目光在高飞和乌云雪之间转了转，眼里透出一抹笑意：“你们感情真好。”

乌云雪：“师兄弟，自然感情好的。”

苏晏：“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撮合他跟别人都心甘情愿，王宝钏一觉醒来都得发现自己靠挖野菜打出来的排名都掉到第二了。”

乌云雪眼中温度冷了不少。

苏晏笑容加深，“别变脸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说着苏晏看向身边的江夜安。

江夜安冷着一张脸点头，“很好笑。”

乌云雪：……

高飞还很难接受，踉跄一步：“阴差……你怎么会是阴差……什么时候……”

苏晏：“你想问我什么时候死？”

高飞瞳孔震了一下，他说不出那个字，仅仅听到就觉得难受不已。

苏晏：“高二的事儿了，那时候还没见到你。”

他不想细说，当初江夜安知道他的阴差身份后一直没问，直到他主动坦白，江夜安才问他如何成为的阴差。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要成为阴差，必须先死活一次。

尽管告诉江夜安时苏晏已经尽力言简意赅，可还是让江夜安沉闷了一个多月，甚至晚上有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

所以这一次苏晏就只说了这么个大概时间，没提及自己的具体死因。他怕江夜安又难受。

高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拜师之后，他早早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但是他一直没有去找苏晏。

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出于一些原因，他还住在“贫民窟”，他知道苏晏跟家里关系不好，但总想着至少苏晏家里有钱，吃穿不愁，等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会去找苏晏，给苏晏最好的一切。

当初看苏晏个江夜安走得近，高飞只是有些不甘，觉得自己慢了一步，让别人现在苏晏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错过的不是苏晏心里的位置，而是整个人！

如果苏晏没有成为阴差，他在高二时就会听到苏晏的死讯！

哪怕事情没有真的发生，可一想到只差一点就是这个结果，高飞的心就像撕裂一样疼！深深的悔意包裹着他的心，远胜于刚知道苏晏和江夜安已经在交往时。

乌云雪蹙眉，按住高飞的肩膀微微用力：“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肩上的同感拉回高飞的思绪，也让他从悔恨的深渊中暂时挣扎出来，他低着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