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单手掐着狱帝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掌心凝聚出一个菱形尖刺。

陆离大骇，撩起衣袍单膝跪下：“大人手下留情！”

苏晏垂着血红的眼眸看着陆离，“你们兄弟俩将酆都弄得这样乌烟瘴气，还让我手下留情？”

陆离：“这是我们的过失。我们兄弟感念大人当初途经十万阴山留下一抹神力，才能让我们顺利诞生灵智并最终化形成功，没有大人就没有我们的今日。酆都混乱是我们失职，但请大人给我们将功补过的机会。”

狱帝震惊地看着陆离，“你说什么？他是……可帝君不是早就……呃……”

收紧的手掌让狱帝无法再发出声音，喉咙火辣辣地痛。

陆离急忙又喊了一声：“大人恕罪！”

苏晏：“你们罪责共担，他占七成你占三成，等我料理了他在算你的账！”

陆离咬牙，“我愿与他平分罪责，望大人恩准。”

狱帝艰难地转头看向陆离，幽深的眼中竟然透出些许释然。

苏晏勾起嘴角，松开手，狱帝直直从半空中掉下去。

陆离快步上前接住，又拉着狱帝一起叩拜：“听凭大人责罚！”

苏晏：“惩罚你们之前，我有事问你，要是回答得好也许可以从轻处罚。”

陆离眼中闪过希望，“大人请问。”

苏晏：“当年九幽帝君陨落之后，玄澈神君如何？”

陆离没有丝毫意外，从苏晏说有问题要问他开始他就想到这个问题必然跟玄澈神君有关。毕竟当初就他知道的，这两人的关系实在亲密又复杂。

“帝君最后一次被众天神围攻时，玄澈神君正在闭关的关键阶段。几乎在帝君陨落的同一时间，玄澈神君大概心有所感，强行出关寻找帝君。在得知帝君陨落后便与九重天彻底决裂。帝君所用神剑下落不明，玄澈神君便游走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寻找，但可惜最终都未找到。之后过了一百年，便因为心神受损以及当年强行出关造成的重伤陨落在千辰山。”

哪怕苏晏将自己和九幽帝君、江夜安和玄澈神君割裂得再怎么彻底，可听到这个结局还是忍不住心中悲痛。

苏晏微微仰头，冷冰冰地说：“九重天阙那些天神竟然会让玄澈神君在外陨落？”

“他们倒是不想，可也得拦得住玄澈神君，”陆离面露讽刺，显然也是对九重天阙不满已久，“即使玄澈神君身受重创，也不是那些家伙阻拦得了的。就算紫烆神君亲自出马，照旧没能让玄澈神君留下。而且在玄澈神君知道是紫烆神君背着他对九幽帝君进行最后一次围剿后，便与紫烆神君大打一场，废掉紫烆神君大半修为，连神魂都受重创，从强大的古神变成普通神魂，力量不及从前十之一二。”

苏晏低头：“他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