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膝盖重击腹部,沉闷但异常清晰的声响彰显了施暴者下了极重的力道。
剧痛使郑卯星虾米似地蜷缩在地上痉挛着,他双手被手铐反铐在身后,胃部剧烈抽搐,胃液混着食物残渣不受控地从喉管涌上来。
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应该是折了。
“看来郑家还是想保你,这两天待遇不错啊。”
阎律后退了两步,嫌恶地擦了擦手。
监室外偶有警察经过,但他们对此情景完全视而不见。
“呵……”
胃部完全排空,郑卯星大喘着气,但还不忘冷笑,呛声道:“老头子不会放弃我的……你还,不敢杀我。”
“你说得对。”阎律没有对郑卯星的挑衅动气,而是笑意吟吟地承认:“我现在暂时不会杀你。”
“但是你觉得郑家老头会永远护着你吗?我稍微提供了一点信息和渠道,你母亲的私生子就蠢蠢欲动,等鉴定结果出来,就要登门入室,认祖归宗了。”
“毕竟他身上也流着你母亲的血呢。”
“同样郑家老头最疼爱的女儿的孩子,你说,叁年后他会不会取代你呢?”
“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郑卯星面目狰狞,想挣扎着站起来,又被阎律身旁的保镖老叁一脚踹倒。
“是她当年的真爱……哦,也就是她出轨的情夫,为了悼念她使用她的冻卵诞下的孩子。”
阎律愉悦地将这一事实告知郑卯星:“是不是你母亲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你已经不是流着她血脉的唯一的孩子了。”
杀人先诛心。
郑卯星的父亲是入赘郑家的。
他幼年撞见母亲和情夫在床上赤裸裸的模样,懵懵懂懂地将此事告知了他父亲。
此后双方便矛盾不断。
在最后一次剧烈争吵后,郑母已然下定决心离婚,他父亲做了一桌子菜,表面是在求和服软,实际上里面下了足量的剧毒。
郑父带着求死的心,摄入的毒素太多,没撑到医院就死了。
而郑母抢救了两天也无力回天,留下遗言让郑老爷子好好抚育郑卯星,也离开了人世。
所以即使随着年龄增长,郑卯星越发厌恶这个生物学上的母亲,将她当成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并有了日渐严重的淫妻瘾,行事越发荒唐,但就因为那句遗言,郑家的老头还是愿意如珠如宝地对他,放纵宽容他的荒唐行径。
既然他厌恶他的母亲,那就让他母亲和她情夫的孩子取代他吧。
“这份大礼,你满意吗?”
“你他妈的,我要弄死你!!”
郑卯星目眦欲裂,想要扑上来,却被保镖死死踩着动弹不得。
他只能粗声粗气地放着狠话。
“阎律,你在凉城最好别让人抓到把柄,虽然我家妥协了,但鹤家吃了那么大亏,还有徐阡野,他们会一直盯着你的。”
“嗯,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阎律微微垂头,睥睨着趴在地上的郑卯星,像在看一堆死肉。
他突然发问:“郑少爷,知道阎家有多少不会致人死亡却又极度折磨人的法子吗?”
“你想怎么样?想找人在监狱折磨我?别忘了,你的手能伸进监狱里,我家也可以。”
阎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好心情地跟郑卯星聊起了天。
“没那么浅显。”
“我们阎家从前折磨叛徒和内奸的手段,可是根据不同的人,订制不同的刑罚的,没有一个人能忍受这些酷刑的折磨,这也是阎家能兴盛这么多年的原因。”
“我猜猜,你会怕什么呢?”
“呵,想做什么直接动手就行,装神弄鬼你是想吓唬谁?”
“我猜……”
阎律停顿了片刻,蹲下身,望着郑卯星愤恨又不甘的眼睛,笑了笑:“你怕虫子。”
“你怕虫子,牛排只吃全熟,从来不食用生腌和日料,别墅院子从来不种植花草植物,每月有专业团队上门清理水道驱虫。”
“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卯星粗喘声越来越重,在窄小的监室回荡着。
冷汗从他额头冒了下来。
阎律从老叁随身带的小皮箱取出一管浑浊的液体,和一支带有软管头的注射筒。
“这里面有我精挑细选的十叁种虫子的幼虫。”
他带上手套,小心地用注射筒将圆管里的液体抽出来。
“危害比较低的有蛲虫,蛔虫,它们只会寄生在你的肠子里,在你体内交配,可能会爬出你的肛门,在肛周产卵,也可能大量繁殖,造成你肠梗阻。”
“会让你觉得难受的有钩虫,长期寄居在你身体里,刺破你脏器的粘膜,日复一日吸食你的血,日积月累的失血会让你身体迅速消瘦衰败。”
“更严重一些的是棘球绦虫,寄生在肝脏内,可以将肝脏蛀蚀得千疮百孔,只能手术切开肝脏,一个一个挑出来。”
“这玩意有个别名,叫‘虫癌’,无药可治的慢性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