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衍缓缓坐下,刚碰上他的手,陆玄之猛地从梦中惊醒,月落枯井的一种慌乱和寂凉,从眸中溢出。
四下静谧,陆玄之坐直了身板,尽可能的和他拉开距离,齐萧衍一直追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夫人,不用如此怕我。”齐萧衍想靠近些,陆玄之垂下眸半点都没有要亲近之意。
“今日我去大理寺,听人说,月溪容中了蛊毒已经暴毙而亡。”齐萧衍声音宛若涓涓细流,从远而近。
陆玄之抬起眸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尖一阵震颤,好像猛的被砸了一下。
神情突然恍惚起来,整张脸的血色骤然白了,听到这个消息陆玄之瞬间变得坐立不安。
“怎么可能?”陆玄之不太相信,蛊毒……蛊毒…
这个东西仿佛魔咒,一直都在陆玄之耳边萦绕,就连呼吸也好像结成一块大石堵在他的胸口。
齐萧衍趁此机会轻轻的安抚:“事已至此,夫人,节哀顺变。”齐萧衍垂着眼眸,一双眼里的神色很是让人看不清。
月溪容虽还未证实是陆南书,不过有些话一旦入了心,就很难抹去,她被割舌断筋,一桩桩一件件现在他都知道,又怎会不是。
陆玄之抬手轻抚胸口,刺痛得紧,无主的枕在齐萧衍的肩头,粗热的呼吸绕在他的耳畔。
齐萧衍摩挲着他的肩头,双眸格外的干涩,陆玄之也选择静静依靠着他。
他身上的伤尽数痊愈,掀起袖子,被齐萧衍掐过的痕迹也几乎看不见。
齐萧衍心疼的握着他的手:“这些天少出门,风声太盛。”
齐萧衍眸色无异,陆玄之也并无任何反应,眼下他只是一个废人,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清风曼絮,淡茶繁花,盛阳如金。
凉亭中,周颜兮给陆玄溪倒上一杯茶,茶香悠然,入口便让人难以忘怀。
“这几日,只知道玄之被软禁了,大夫说玄之的身子越发的差,也不知齐萧衍对他是否真的好。”
周颜兮轻声细语,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似有若无的在提醒陆玄溪,垂眸的眼神刻意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陆玄溪垂眸不言,看着杯中荡漾的茶水,他的心境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对立而坐,清风如许,亭下两人眉眼甚是相配。
“这一次他当真与你皇兄同房了?”陆玄溪听着坊间的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他心里也有些狐疑。
周颜兮轻笑,迎着微风,笑意明朗。
“没有!”周颜兮的答复让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