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巨响。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压低了身子,如此方才免于被余波掀翻。
随着情况缓解,人们看向场中,却不禁发出齐声的嘶鸣。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宽五米、深一尺的浅坑。
许知秋站在浅坑中央,
一头黑发已变作雪白,周身裹着逆生炁焰,衣衫飘动。
他单手抵着钵盂,使其不能寸进。
普方在天上瞧得眉毛紧皱。
接下来了?
许知秋赞叹道:
“大师这铁饭碗果然厉害,若换成半年前我刚破二重时,还真不一定接的下来。”
说罢掌心发力一震,钵盂倒飞而回。
普方接在手中,抄底儿一看,顿时瞠目结舌。
好么!
一个掌印清晰的印在钵盂底部,这件在天音寺享有盛名的法宝,几乎半报废了。
拳头毕竟还是比舌头好使。
显露出自家实力后,包括普方在内,众修士也再无法忽视他的意见了。
只不过,嘴皮子硬的毕竟不在少数——
“你……我们有这么多人,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救得了她们?”
许知秋把手一摊:
“救不救得了是能力问题,不是标准,问心无愧是标准。”
说罢,询问的看着众人。
众人眼色各异。
人生在世,难免被自身所处的立场裹挟。
时间一长,人本身会被异化,成为纯粹的“立场生物”,并沉迷于宏大叙事中不能自拔。
由此武装出一套“政治正确”的壳子,便开始无坚不摧,开始行万般事……
一件事情做了,无论造成了什么结果,也甭管是道理还是歪理,最终总能找到支撑自己行为的理由。
对于这些正道中的“右翼激进分子”,许知秋其实没什么沟通的办法。
也不指望能说服他们。
当然,反之他们也更加说服不了许。
他所秉持的,
乃是抛开了一切世俗、文化、政治立场所带来的影响,从而做出符合内心最初的那颗朴素心肠的决定。
这也正应了道经中的一句话——真常应物。
即:以自己的本来、自己的本性去认知事物,处理事物。
至于最后能不能救得了这对母女,老实说,他并不是太在乎。
无非是尽人事,问心无愧而已。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际,
忽的许知秋眼前一亮,朝着普方拱手:“诶大师,不妨咱俩打个赌吧!”
普方落地,瓮声翁气的哼了一声:
“赌什么?”
“我这有一篇密咒,念之可使人陷入内景中受心魔考验,若您念进去后一炷香内能自己出来,那我转身就走。”
许知秋嘴角挂着蔫儿坏的笑容,
“若您自己出不来,那么一炷香过后,自有我将您拽出来。届时,还请您说服在场的众位同道,赏某个薄面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