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内,时谨礼坐在刚才游执等待的沙发上,有些无聊地翻手机应用,等游执的消息。
周先生见他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玩手机,感叹大师不愧是大师,心态真好。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仔细地观察着时谨礼,觉得面前的青年俊美又可靠,气质更是出尘。
坐了一会儿,见还没有动静,只好试探着问:“大师,还没好吗?”
“再等等。”时谨礼盯着手机出神。
“哦,好。”周先生点点头,又说,“您渴吗?我给您拿瓶水。”
时谨礼直到这时才抬起头,却没有看他。
他盯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笑着说:“你渴就去拿,我不用,可以开灯。”
周先生让他那一笑笑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连连应下说您辛苦,逃命似的起身走到门边开灯。
就在大灯亮起的瞬间,原本漆黑的病房立刻被灯光照亮,他们俩都看见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病床边,耷拉着脑袋,盯着病床上周太太的身体,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吭。
可怜周先生一晚上连被吓两次,ptsd都出来了,他猛地一缩脖子,掩耳盗铃地又把病房里的灯啪的关了,心想看不见就是不在。
然而就在他关灯的瞬间,时谨礼先前布好的法阵陡然发动,病床周围的符咒同时起火,团聚在一起的火光将整个病房都照得通亮。再次在火光里看见那鬼的周先生吓得立马弯腰缩回时谨礼身边,被时谨礼一把扯到沙发后面。
“别出来。”
小铜钱剑在他的手中转了两个圈,不等周先生看清,又迅速变成一柄剑格处刻着火纹的赤金长剑。他见时谨礼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正主终于来了。”
陡然腾起的火柱仿佛组成囚笼的栏杆,将紫衣鬼困在其中,唯有最边缘残留着一道缝隙,那是被游执带走的那只鬼先前触动的阵法。
紫衣鬼仓促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因自己到来而被催动的阵法。火光明晦之间,它一扯即将被火燎着的长袍,躲开时谨礼刺来的剑,化作一缕黑紫色的浓烟朝唯一的缺口全力突围。
时谨礼哪能给它逃走的机会,眼见那鬼从阵法缝隙中挣脱而出,时谨礼翻手握剑,剑锋贴着周围的火柱直转向下,几乎挨着它的脑袋削下去。
“等你好久,怎么现在才来?”时谨礼冷笑一声,剑尖指着紫衣鬼的脑袋就将它往阵法里逼,“来就来了,也不带个礼物什么的,当这是自己家?”
他边说话边与那紫衣鬼对阵,速度却丝毫不减,凌厉的剑锋将那鬼逼得连连后退,好几次撞在燃烧着的火柱上,后背发出皮肉烤焦的嗞嗞声,痛得四处乱跳。
伴随着那鬼四处逃窜的动作,病房里想起哗啦啦的锁链碰撞声,时谨礼眯起眼睛,冷道:“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