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字还没说完,时谨礼猝然抖出阴阳剑,赤剑和青剑一齐飞出,直逼吕夷而去。但下一秒,牢房中回荡起铛的一声,吕夷站在原地风雨不动,依旧没有表情,阴阳剑停在他面前不停地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有一道时谨礼看不见的坚硬屏障挡在他面前,坚硬到就连阴阳剑也无法穿透。
吕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挥,两柄阴阳剑刷的飞回,直插入时谨礼脚边:“真君,此处是三十六狱,为我二人道场,不要再做无用之功。”
时谨礼又开始阵阵发晕,连眼前的景象都快看不清了,他强打着精神,说:“那你们挺厉害嘛……”
“谬赞。”吕夷一点头,面朝他们,率先走了出去。
时谨礼和程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走,跟在他后面。
“临行前我王吩咐,待真君下界,需得先请真君前往地府一观。”他们面前,银勾控制身体向前走着,吕夷则面朝他们,“请真君来三十六狱非我等本意,真君见谅。”
“不行,”时谨礼摇头,强忍着吐意,说,“见谅不了。”
吕夷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王说真君性情多变,想来不会配合我等。”
“那他知道挺多,”时谨礼笑笑,“身在三十六狱之底,还知道我脾气怎么样?你们说的?也不对,你们要是知道,他也就不用特意跟你们说了,所以你们是不知道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认识我?”
吕夷没想到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思路还这么清楚,能从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信息,当即闭上嘴,不再多说。
时谨礼现在亟需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晕过去,他一开口话就止不住,继续道:“大荒鬼族叛乱被镇压后他就一直被封印在三十六狱之底,他是怎么认识我的?你可不要说因为他认得悯华,悯华是悯华,我是我,我脾气可比祂好多了。”
“那他应该从三十六狱出去过,对吧?怎么出去的呢?你们放他出去的?可你们要是能放他出去,他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来吧?”
见吕夷一直不说话,时谨礼皱着眉头,继续问:“你们俩,应该不是最近才当的地府叛徒吧?”
终于,走在前面的银勾呸了一声:“谁要当地府走狗?那小鬼王、那东岳女帝,他们也配!”
“所以你们是一直效忠鬼王的,”时谨礼闭着眼睛,冷汗从他的鬓角淌下来,濡湿了他的脸,“既然一直效忠他,三十六狱又是你们的道场,照理说不该等四千年……”
“真君,”吕夷提醒道,“您还是省些体力比较好。”
“所以这四千年里,你们是在想办法吧?”时谨礼不理他,自顾自说,“往生塔是留给他的,前段时间,在红檀,摄取魂魄也是给他的,你们要用那些魂魄开启缚鬼阵,放他出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