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妹妹从祖母处打听来的情报后,他也麻爪了。
上辈子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周家跟颍川侯府曾家是姻亲,嫁进曾家的还是这么个玩意儿呀!
十几二十年前,孙阁老还没有明目张胆地打击周家,克扣周家的粮草军资,周太后与德光皇帝的关系还算过得去呢。那时候周家的千金在京城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谁能想到周淑仪这么一个从小娇宠的千金小姐就非得认定了颍川侯府,嫁不成颍川侯就嫁给他弟弟了呢?颍川侯是青年才俊,他弟弟却是出了名的平庸。以周淑仪的家世才貌,当年在京城嫁给哪个勋贵子弟不成?若她图的是爵位,那也有的是其他公侯人家的世子可选呀!
颍川侯府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怎么就认定了这一家呢?!就因为颍川侯在那一波勋贵子弟中最出色,却没有看上她,所以她就存了怨怼,非得把人家的爵位弄到手不可?这气性是有多大?哪怕赔上自己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海棠没说马老夫人与颍川侯祖上的纠葛往事,因为她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除了她无法证实马老夫人就是宋育珠以外,她本人也觉得自己理解不了对方非要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前任未婚夫的孙子,是什么脑回路。
况且,就算马老夫人有执念,周淑仪又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母亲曾经的往事吗?为什么她愿意为了母亲的执念赔上一辈子?有野心也不是这么个追求法!
海礁深吸了一口气:“总之……上辈子我到京城后,颍川侯府已经没了世子,但颍川侯的庶子曾叔明是新君的心腹,也是后来的禁军统领……他家后继有人,风光不减,也从不与周家往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是姻亲……”
更没有什么二房独子过继长房又或是肩祧两房的说法。颍川侯府的二房据说早就分家出去了,曾二老爷本就是个清闲小官,辞官后就在圈子里消失了。曾叔明儿子摆满月酒,颍川侯府大摆宴席,连久病静养多年的颍川侯夫人都出现了,抱着孙子眉开眼笑的,二房却一个人都没出现。当时有曾氏族人议论过此事,似乎有人提起,说二房老的病,小的残,填房太太又上不得台面,颍川侯府怕他们在人前失礼,索性连帖子都没下。
海礁绞尽脑汁想起这些零碎的情报,只能推断,颍川侯府可能因为世子之死,将二房分家出去了。曾二老爷失去了兄长的庇护,日子过得大不如前,妻子周淑仪也死了,儿子残废。他后娶了个出身不大如意的填房,继续不受兄嫂待见,彻底被踢出了勋贵人家的交际圈。
海棠道:“这么说来,颍川侯对自己唯一的同胞亲弟弟都能这么绝情,肯定是抓到了周淑仪做坏事的铁证,说不定连曾二老爷都掺和进去了。”
海礁苦笑:“若真是这样,就算颍川侯世子只是运气不好,先被那杀妻百户灭了口,也不能掩盖周淑仪的狠毒心肠。她多半是真的在西北有所布置,只是没来得及动手罢了。颍川侯发现了这些证据,怎会轻易饶了她?而这辈子我们就算拦住了那杀妻的百户伤害颍川侯世子,也防不住周淑仪起坏心哪!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呢?何况还是别人家的贼。一旦叫她得手,颍川侯还是要记恨到周家头上。”
他们兄妹既不姓周,也不姓曾,年纪小,无权无势,就算有心提醒周家人,也要看人家信不信哪!
这回是真的束手无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