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眨了眨眼,想了想,道:“长安前卫的指挥使之位如今空着,我倒是大概能猜到接任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但我没有证据。如今这位置不是周四将军兼着吗?周四将军进京之前,舅爷爷应该都不用担心吧?其实长安前卫如今空缺甚多,舅爷爷与其操心新指挥使不会再纵容他白占着位置不干活,倒不如想办法趁着眼下周四将军还在,赶紧替他的儿孙们安排好新职位再说。等到新指挥使上任,舅爷爷的儿孙也已经在位置上了,只要不犯错,谁也不能把他们赶走。”
马氏忙问:“新指挥使会是谁?你是听谁说的?文君小姐么?”
海棠摇头:“文君姐姐怎么可能会跟我谈论这种事?我是想到先前庄爷爷收到山西都司都指挥使赵大人的信,提到山西、陕西两地的武官要互调。如今唐将军、彭同知与陈千户他们调去了山西,那山西又会是哪几位将军调到咱们这儿来呢?来了之后,又会担任什么职位?我们的人过去,担任的都是实职,山西的人来了,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吧?长安前卫指挥使的位置有空缺,不是正好吗?”
马氏恍然大悟:“不错!额也听老爷说过,说山西都司那边要来人的,只不知来的是谁,又会安排到哪里任职。周四将军要走,他这个都指挥同知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万一是山西来的人顶上,也不知道会是啥脾气。额真担心老爷会跟那人相处不来咧!”
海棠安慰她道:“阿奶放心。爷爷虽然是在陕西都司任职,但他其实是遵从户部侍郎陶岳陶大人之命,在西北种新粮来着。无论将来的都指挥同知是谁,平白无故的也没必要得罪陶大人吧?他就算要与人争权夺利,也犯不着跟区区七品的都事过不去呀?爷爷只要行事谨慎些,应该不会有事。”
马氏叹了口气:“希望如此。不过,若来的人当真是山西的将军,额们再咋样打听都没用了。没打过交道的外人,天知道是个啥脾气?讲不讲人情?额还是劝你舅爷,赶紧给儿孙安排好新差使要紧。不管差使乍样,能占上就好。眼下先求个稳当,前程日后再说。只要马路元、马路升都有了稳当的前程,他就可以放心退了。他那老毛病再不好生养着,不定啥时候就瘫在了炕上,再也动不得。他与其担心儿孙,还不如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咧!”
虽然海棠的猜测听起来很靠谱,但马氏并没有马上给兄长送信,只暗暗记下此事,夜里与丈夫海西崖独处时,再厚着脸皮找他打听去。若是海西崖也不知道,那她就想办法再去镇国公府找几位夫人们打听。这不仅仅是为了兄长马玉坤,也是为了她的丈夫海西崖。哪怕将来接替周四将军的人不会为难海西崖,她也希望丈夫在衙门里能过得顺心些。
马氏给自己找了新差使,海棠见自家祖母挺有干劲的,便由得她去了。
次日清晨,她穿戴打扮好,禀告过祖父祖母,便带着葡萄出门,与隔壁陈千户一家同行往城门口去了。
在东城门外,她依依不舍地与彭玉琪道了别,目送后者上了马车,与陈家人一道远行离开,方才与周文君结伴返回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