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后派来的老宫人给镇国公夫妇刷新对皇帝渣度的认知时,海西崖也给家人带回来了陕西都司内部的最新消息。
京中来人了,给都指挥同知涂荣送来了皇帝的旨意,恐怕皇帝对周家三房的判决也下来了。
马氏顿时来了精神,拉着丈夫细问:“圣旨是咋说的?额大姐姐夫能保住性命么?”
海西崖叹了口气:“涂同知不肯透露口风,我们底下人如何知晓?”
海棠则在旁打听:“那京里来了多少人呢?有没有宫里来的,又或是宗室的代表呀?”若皇帝要核实马老夫人的宗室女身份,怎么也要派出宗室代表又或是宫中使者来见证才行。
海西崖想了想:“看不出来。到都司衙门里找涂同知的,是个年青武官,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相貌倒也端正,只是长得不太起眼。他带了几十人来,不过没让涂同知找地方安置。同行的好象还有女眷,先一步往镇国公府请安去了。”
海礁考虑了一下:“明儿学里休沐,我去镇国公府找人打听打听吧?”
海礁点头应了。
海棠闻言便道:“那哥哥你明儿就去试着找人打听。我先陪阿奶往周家三房去。若是能进宅,我就打发人去给你传信,你记得赶紧过来与我们会合。”
海棠与马氏祖孙俩本来打算在周家三房对面的路边等候,没想到隔壁周家十四房的人认出了海家的马车,报到了内宅,不一会儿,便有个婆子出来,代表主母十四老太太,将马氏祖孙俩请进了家门。
这边海西崖老两口才议定了明日打算做的事,那边海礁也从妹妹海棠处得知了京城来人的消息。
“他的几个堂兄弟,我如今也混得挺熟的。”海礁淡定地表示,“虽然他们不象周奕君那样,对我什么话都能说,但若不是要紧消息,应该不介意向我透露些口风。况且他们也知道我们家与周家三房有亲,一向关心姨奶奶夫妻儿女们的前程。若他们真的从家里听说些什么消息,应该会愿意向我透露一二。”
次日一大早起来,海棠便去正房陪了祖母马氏用饭,然后回房穿戴一新。祖父海西崖前脚刚去了都司衙门上差,祖母马氏后脚便吩咐人套车,与孙女海棠一道,带着马婶与马昌年母子,坐车往周家聚族而居的街区去了。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隔壁三房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吱呀声。十四房老太太立刻就跳了起来,以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不该有的敏捷身手急急往前门冲了过去。马氏虽落后一步,但也迅速跟上了。海棠只得一边扶着祖母走,一边提醒她注意看路,可别绊着了什么地方,摔了跤。
马氏连忙点头:“没错没错!额这就打发人去大姐家门口盯着!”
海西崖犹豫了一下:“你明儿坐车过去瞧瞧吧,若是能进去,那就进;若是不能进,也不要强求。周家三房的案子经了御前,不是你我能插手的。我知道你担心大姨姐一家,但也不能因为担心他们,便忽略了我们自家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