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告别了兄长,回后院去了。海礁考虑到金嘉树平日习惯在午饭后打个盹,便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儿功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拿着两本刚买的新书往金家去。
马氏打了个哈欠:“管他生得什么样子?横竖他都死了好几年了。这种人成天想着攻打额们大楚,就是生得再英俊,也是世上最惹人厌的混蛋!看人不能光看长相。若是只图长相,不看人品,必定要吃大亏的!马老夫人的教训就放在那里,你们两个可得给额记住了!以后不管是娶妻还是嫁人,都不能光看脸,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马氏累了半日,如今吃饱喝足的,天气又热,不免生出困意来:“额得睡一觉,好好歇一歇。今儿发生了那么多事,额想起来都头疼,得缓一缓才行。”
他们兄妹本就提前分析了很长时间,把马老夫人的底细都摸清了七八成,如今对比真实情况,差别并不大。既然他们兄妹比旁人更清楚其中的内情,会为马老夫人的发言生气,愤而插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小妹一个半大孩子,冲动些又怎么了?就算是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中年男人,听到马老夫人那些话,也照样忍不住的!把哥哥给忽悠住后,海棠又道:“阿奶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不过姨奶奶很感激我几次提醒了她,阿奶说我的时候,她还帮我说话呢!”
进了屋,海礁也忍不住问妹妹:“你今儿好几次在审讯期间插话?你就不怕惹得镇国公与涂荣他们生气?小妹,你原不是这样的性子,为何今日如此冒进?”
海礁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清楚地知道上辈子周家的处境有多惨,依附周家的底层官吏人家的处境又有多么困难,西北地区的百姓又吃了多少苦。听着小妹的“复述”,再想到马老夫人在这个过程中起到的作用,他顿时就觉得怒火直冲脑门,再也不觉得小妹的做法奇怪了。
麻尚仪不是在镇国公府么?她怎么会到这条巷子里来?
海棠与海礁对视一眼,笑着齐声应了。
海棠与海礁知趣地告退出了上房,转头便向后者的房间走去。
海棠打了个哈哈:“就是被马老夫人的话给气着了。”她特地复述了一些马老夫人的言辞,没有前后语境的衬托,她再调整了一下语气和重音,那些话听起来就显得更加厚颜无耻了。
看来这位麻尚仪不仅仅是来处置马老夫人的,她还奉了命令,来找金嘉树呢!
海礁看着她命人敲响了金家宅子的大门,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海礁犹豫了一下,退回门内,关上了大门。
他本想去给金嘉树报信的,但如今看来,有人代劳了,用不着他出马。他还是等人走了,再过去找金嘉树说话吧,到时候也能顺便打听一下,京中的许贤妃是否有什么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