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长安有些哭笑不得:“娘,麻嬷嬷认识的也是禁军的人,说话还未必有涂将军管用呢,到头来还不是得求到涂将军跟前?至于陶阁老……”他顿了一顿,“我听说陶阁老如今代皇上执掌锦衣卫,安排一两个武职是没问题的,但我……不是很想去那种衙门。”
马氏也听说过锦衣卫的传闻,哪怕清楚如今是陶岳执掌锦衣卫,作风定与从前有所不同,心里还是多少有些犯怵:“那行吧……就依你的意思……”
海西崖咳了两声,才对义子道:“你既然拿定了主意,那就要好好当差,别的不必操心,你媳妇儿子在家里,有我和你娘照看呢。”他又转头看向妻子,“把里间高柜里那只乌木匣子取过来。”
马氏依言起身进了里间,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高柜的门,从里头取了一只黑鸦鸦的匣子出来,约摸是男子巴掌大小,上头还挂了一只小铜锁。
马氏将匣子递给了海西崖,海西崖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匣子上的锁:“这里是三千两的银票,是山西最大的钱庄出的票。他家在京城共有四家分号,名声十分响亮,随你找哪一家,都能将银票兑现。你进京后,看着情况,若是能在禁军任职,便找一处合适的宅子买下来,好生收拾了,写信来家告诉我们。等明年春暖花开时,路上方便了,我们便托相熟的商队将你媳妇孩子送进京城与你团聚。我兴许要到明年年底甚至是后年才能进京,没得叫你们小夫妻跟着分离逾年,小石头也要一年多见不得父亲。只是到时候,我们不在你跟前,你媳妇和孩子便要靠你照看了。你要尽到一家之主的责任,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海长安震惊地看着义父:“这……这如何使得?这么多的银子……”胡氏在旁也露出不安的表情来。
“给你你就拿着!”马氏二话不说,把匣子塞进了义子的怀中,“额们家又不缺这点银子,你跟爹娘客气啥?!这还不是全部呢!额回头也要给你媳妇一笔体己钱,总不能真指望你们一家三口靠着这三千两,便在京城那等繁华之地安家置业。”
海长安还要再说什么,被海西崖摆摆手,堵了回去:“不必啰嗦了。若你有本事靠自己在京中站稳脚跟,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去办呢。等我调入京城时,也需得寻住的地方,更别说还有宝顺。他若是也要在京城任职,没个象样的宅子可不行。等你媳妇进京时,我会另交给她一笔银子,到时候就要靠你帮我们在京中寻摸合适的住处了。”
海长安无奈地笑了笑:“儿子定会把爹吩咐的事办好的。”接着又顿了一顿,有些迟疑的看向海礁,“不过……儿子听说,镇国公府的奕君少爷也要随涂将军一同进京,宝顺不打算跟他一块儿走么?”
海礁吃了一惊:“什么?我没听周奕君提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