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兰眼睛亮了一亮:“郡主真得站在我这一边?”
姜韶华挑眉一笑:“你担心什么?是不是怕我为你和秦虎做媒?”
孙泽兰被说破心思,既不尴尬也不忸怩,理直气壮地应道:“秦统领是亲卫一营统领,秦虎是郡主亲卫。论亲疏,我总是差了一层。我有这样的担心,也不稀奇嘛!”
万一郡主偏心秦虎,一力保媒,总是一桩麻烦。
姜韶华微微一笑,握住孙泽兰的手:“首先,在我心里,你们兄妹和孙太医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论亲疏,你不输任何人。”
“其次,男婚女嫁一事,要双方你情我愿。你不想嫁人也好,对秦虎无意也罢,既然你不乐意,就没人敢勉强你。”
“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孙泽兰心里热乎乎的,反射性地攥紧郡主的手:“郡主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
“其实吧,我也不讨厌秦虎。以前待在王府的时候,时常见面打交道,我觉得他幽默诙谐。后来的事,郡主也知道了。我不知他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我察觉到不对劲,就开始冷脸相对了。”
“我的理想是做一代名医,时间精力都要用来钻研医术,哪有时间去嫁人生孩子养孩子伺候丈夫公婆?”
提起自己的远大理想,孙泽兰双目熠熠,声音也激动起来:“这半年里,我和大哥重新绘制了人体图,制出了更好的羊肠线。上个月,有个亲卫发了肠痈,疼得死去活来。换在以前,最多就是针灸和汤药治疗,治好的概率不足两成。”
“眼见着人快不成了,我就大着胆子给他灌了迷药,然后用刀给他开腹,将他体内化脓的部分割了。然后用针线缝了起来。之后,一直给他灌药。”
“老天保佑,他果然熬过来了。”
“半个月之后,就能下榻走路。养了一个月,已经行走如常。估摸着再有两个月,就能和常人一般了。”
姜韶华听得来了精神:“人在何处,叫来给我看看。”
孙泽兰应一声,吩咐林慧娘去叫人。
片刻后,一个二十多岁的亲卫过来了。这亲卫死里逃生,对孙泽兰这个救命恩人无比感激。进来后就跪下磕头。
孙泽兰忙笑道:“别磕头了。郡主有话问你。”
姜韶华细细问起了亲卫的身体情形。
亲卫用力捶一下自己胸膛:“我现在能吃能喝能睡,一切都好得很。”
“伤口让本郡主看看。”
亲卫有些局促。不过,从生死里走过一遭,早就被孙泽兰看了个精光。现在就是露一露伤口部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亲卫暗暗咬牙,撩起衣裳。
林慧娘拿剪子过来,将伤口处的纱布剪了,露出一条细长的疤痕。
姜韶华仔细看了之后,对孙泽兰笑道:“你缝伤口的手艺还得练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