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雨哦了一声,说:“谁请客啊?”
喻安宵终于被他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语气松快了一些,说:“不知道啊,上次是她付了钱,这次我总得付一次吧。”
“那我也要去。”程迟雨突然提出要求。
“你又不认识,去干什么?”喻安宵没放在心上,觉得他是随口说的。
程迟雨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带我去,我要蹭饭。”
“你找你的朋友去吃,我请客。”喻安宵仍然试图打发他。
程迟雨不说话了,十分坚定地盯着他看。
喻安宵半开玩笑地轻轻把他往外一推,说:“你去干什么,哪里不能吃饭。”
“对啊,哪里不能吃饭。”程迟雨重复他的话,意有所指。
喻安宵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但是什么也没有,轻轻笑了一下,说:“想去的话就一起,不是不行。”
明明只玩了小半天,就因为一通电话把高高兴兴的出行中止了。程迟雨有点不高兴,看着喻安宵只有跟他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笑脸,觉得更不高兴了。
大概是因为喻安宵今天没有如约出现在医院,那边立刻就坐不住了,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急哄哄打电话过来。
赴约的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天色暗沉,彩色的霓虹灯光和暖黄色的路灯光辉交替映照在喻安宵沉默的侧脸上。
程迟雨观察了好几次他的表情,心情也沉甸甸的。自己因为他的心软才能跟他共处一室,才能好好的上学。但是此时此刻,他有点讨厌喻安宵的心软。
心肠硬一点,就不会总是在不该摇摆的地方摇摆,也不会被人用些低劣的手段利用。
今天不在徽菜馆,看起来是对方订的餐厅。这家餐厅年纪很大了,是浔城的老字号,对方也许是想用这种与回忆挂钩的地方再逼迫喻安宵退一步。
可是浔城是喻安宵和外婆、和程乐秋的回忆,是他真正的童年、少年时期,在这样的一个城市,一个与外人无异的母亲,为什么还要用他珍视的回忆来胁迫他。
这顿饭的氛围,程迟雨作为一个摆件都觉得窒息。陆韵又带着她的小儿子,让他和喻安宵打招呼,让他叫哥哥。
瑞希的家教还算好,看起来很乖很有礼貌,让他叫哥哥他也叫了。
陆韵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礼盒,说:“上次妈妈说要送你礼物,这次没有忘记。”
还是那种令人讨厌的巧克力,这次还买了一大盒。
喻安宵的眼神在那盒打了红色蝴蝶结的礼盒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淡淡的,“牙疼,吃不了这么多,给瑞希吧。”
瑞希先叫起来:“我不要!家里全都是这种巧克力,我已经吃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