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雨说:“这个学校也很好啊。”
“是很好,”喻安宵看看他,说,“别人都想去远一些的地方,你不想吗?”
这所大学在隔壁市,坐高铁甚至都不需要两个小时。
程迟雨就说:“我没有填报你工作的学校,我都觉得很远了。”
喻安宵任教的这所高校,分数线比起程迟雨报考的第一志愿稍低,但是聘用标准也已经是一年高比一年。
喻老师非常庆幸程迟雨考的分数足够高,不然真让他跑到自己任教的学校来,他以后也不用工作了。
这番对话没有进行的必要,最重要的还是带着录取通知书去给程迟雨父母扫了墓。
喻安宵到程乐秋墓前好像又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一旦想起近日种种,便有些无颜面见故人之感。
他提前离开了,坐在下山的白色石阶上等程迟雨。
距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竟然已经过去三年了。
他微微侧过身去,能看见已经向自己走过来的那道身影。
喻安宵有些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提前站起身,先向下走了几步。
程迟雨没有紧紧跟上来,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耳边是穿过松林的风。
“萨林。”程迟雨叫了他一声,说道,“今晚去吃烤鱼吧。”
这个暑期似乎也不够长,玩乐了两个月,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期间程迟雨还去考了个驾照,大概真是天赋异禀,考取之路非常顺利,平常出行已经可以接手方向盘了,他甚至还想在喻老师送他上学的路上搭手做司机。
但是刚拿到驾照不能上高速,遂作罢。
本来以为分隔两地,程迟雨很快就会被新生活洗涤得焕然一新,不会再惦记些禁忌之恋。
谁知这小子读了大学,空闲时间增多,反而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他是躲在哪里打的电话。
程迟雨完全掌握了喻老师的上下班时间,每天电话都打得不早不晚,既不会赶上他没空,也不会影响他睡觉。
但也有例外——比如那个阴魂不散的楼思凡。
程迟雨也不敢直接询问,只能旁敲侧击,他觉得他和喻安宵之间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他们之间应该已经足够亲密了,喻老师怎么还会有精神应付另外一个呢。
根据蒋娇龙的情报,昨天喻安宵被楼思凡约出去听音乐会,竟然连他的电话都没接,程迟雨有点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