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秋就跟听不见似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古原烦躁得很。他不愿意多管闲事,但这人当下这个状态像极了喝多的古宏俊。
暴戾、粗俗、恶心。
那张粗糙通红的脸,那头邋里邋遢的头发,还有骂人时候暴着青筋的脖子和恨不得吞下一头猪的血盆大口,都让古原觉得恶心。
刚才,古原捏了捏眉心,忍下翻江倒海的恶心劝了一句,想让他赶紧走,没想到这人还来劲了。
此时,他虽转身准备走了,但嘴上还在骂解三秋:“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还留个头发,搁以前就他妈八大胡同卖屁股的玩意儿,装他妈什么装?”
大概是酒太烈,古原感到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好像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动了。他抄起吧台上的一瓶酒,噌地站了起来。
大金戒指警觉地回身朝他指过来:“你干什么?你敢动老子一下老子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你信不信?”
解三秋在古原站起来的同时,像忽然酒醒了一样,速度很快地站起身瞪了“大金戒指”一眼,这会儿指指门口说:“赶紧滚。”
第10章又不是谈恋爱
解三秋那眼神挺唬人的,恶狠狠地瞪过去,刀子一样。
“大金戒指”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呸”了一声,摔门而去。
酒吧重新恢复平静,古原却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解三秋用了点儿劲才从他手里夺下那瓶酒。他换上一张笑脸跟古原说:“我以貌取人了,没想到你长得白白净净脾气也不小。又没骂你,你急什么?”
古原闭了闭眼,没说话。酒太烈了,看那人怎么看都是古宏俊,那些话可不就跟骂他一样吗?
解三秋大概是不想让气氛太尴尬,紧接着开了句玩笑:“你不是看上我了吧?每天来喝酒还急着为我出头。看上了就说,我单身,咱俩抽空飞国外扯个证去。”
傻子才把这话当真的听。古原重新坐回吧台,捏着有些麻木的手指笑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解三秋递过来一杯热茶:“那酒烈,喝点儿热茶解解酒吧。”
鼻腔里飘来一阵好闻的柠檬香气。古原接过茶,跟口渴一样连着灌下好几口,稍稍平复杂乱的心绪。
解三秋不知什么时候又“长”回躺椅上了,摇摇晃晃地劝他:“你年纪还小,或许生活圈子也比较文明。我呢,属于傻逼见多了,懒得理。屏蔽掉就好了,何必为这种人动肝火,不值当的。”
古原没有解释什么,只问:“他新来的?”
“有几天了吧,前两天来过。喝得醉醺醺地都站不起来了还问我要酒,酒蒙子一个。”
那杯酒后反劲,这会儿古原喝下几口热茶脑袋却越来越沉。他揉着太阳穴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好像确实见过这人。
解三秋看见他的动作,眯起眼睛笑着问:“下回还敢点吗?这酒谁喝谁倒。”
“除了你们老陆”,古原笑着说。
“对,除了我们老陆。我们老陆厉害啊,老陆三杯下肚还能面不改色地走回去浇花呢。”
古原没那个本事,喝完了茶便起身告辞。他不想等酒劲更大的时候要人扶着回去,那太难看。他喝酒归喝酒,大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只求一个好睡眠,并不想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