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大司马的狗头夸奖道:“你挺厉害的啊。”
正好陆长淮换完衣服出来了,闻言一边戴手表一边说:“精力旺盛得不得了,你看那边的栅栏都让它啃了。”
古原先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陆长淮的手看了两秒,然后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它还拆家呢?它不是两岁了吗,两岁应该不拆家了吧?”
“不适应吧还是”,陆长淮说,“想它主人。”
古原垂下眼睛摸摸大司马的狗头,感叹一句:“可怜的孩子”。
陆长淮叹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也挺可怜的。”
古原看他一眼,笑着说:“对,你也可怜,你都沧桑了。不行今天晚上我带它去我院儿吧,你好好睡一晚。”
“没事儿,我白天补觉就行”,陆长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古原作息多不规律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哪能让大司马再去折腾他?
两人一起给大司马弄好了牵引绳。准备出门的时候,古原回头看了一眼大司马的狗屋。
他俩昨天把对联贴得挺牢,不过这会儿他忽然担心大司马一个不高兴会给撕了,那就太可惜了。于是他眼皮一抬看向陆长淮,犹豫着问:“哥,你能帮我拍一张狗屋的照片吗?我没带手机。”
一有事儿就叫哥,给陆长淮叫笑了。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示意古原过去:“你带大司马一起吧,正好我给子期发过去看看。”
“行”,古原应了一声,带着大司马一起走到狗屋栅栏里蹲下了,还拍了拍大司马的后背让它坐下。
陆长淮无奈了——屏幕里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古原也给关栅栏里了一样。古原紧接着也意识到了,马上站了起来:“哎我傻了,我站起来吧,我站外头去。”
他说着跳出了栅栏,但在他跳出来之前陆长淮已经眼疾手快地拍了一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等古原站到外面,靠在狗屋上之后,陆长淮找好角度又拍了一张。
照片里的古原笑得很好看,大司马也挺配合,张着大嘴,坐得端端正正。
他拿给古原看,古原挺满意。其实古原主要就是想拍一下那副对联,不过此时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他居然感觉有些陌生。
陆长淮拍下的是一个与过去大相径庭的他。照片中他穿一套白灰色运动装,戴一副银色框架眼镜。头发有些长了,几乎要遮住眼睛,不过配上那张清秀干净的笑脸,看上去并不会显得很没精神。
古原想起以前记者、狗仔们拍的他。总是看不到一个正脸,总是戴着口罩垂着头,眼镜下的眉也总皱着,时常给人一种恃才傲物又不耐烦的感觉。
今天这张照片完全没有,他觉得陆长淮镜头里的自己看上去就是一个挺普通、挺正常的人。此时他竟然有种久违地重新遇见自己的感觉,甚至想说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