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样是死无对证。”“那西凉王就这样不了了之?”
“呼延朝这两年在西凉也同样是权势滔天,而且党同伐异,嫉贤妒能,以至于西凉可用将才不多。西凉王对他颇多依仗与忌惮,非但轻易不敢动他,还要拉拢安抚他。
单于北雄非但没能替自己儿子伸冤,还被呼延朝反将一军,被西凉王下令,杖责四十。”
“也就是说,不仅没能将呼延朝绳之以法,反倒打草惊蛇了?”
顾溪知点头。
“此事若是传到佟守良耳中,他必将铲除所有隐藏的隐患,杀人灭口,想要找到罪证肯定更难了。”
“这佟守良多疑,做事原本就谨小慎微,不漏痕迹。我暗中调查了两年,也寻不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而呼延朝相较之下,力大无穷,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所以我才会将重点放到西凉。谁知道天不遂人愿。”
良姜略一沉吟,抬脸坚定道:
“既然我现在不能手刃佟守良为我父亲报仇,倒是不如亲自去一趟西凉,找他呼延朝。”
顾溪知一怔:“这可不是玩笑。你可知道,西凉无疑就是龙潭虎穴。”
良姜正色道:“我也不是玩笑。正如王爷所言,佟守良这里,要想找到铁证难如登天。可西凉不一样,既然单于夜家人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就有希望。
更何况,呼延朝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早就想有机会亲自提枪上阵,亲手血刃他,为父报仇。”
“不行,本王不答应。”顾溪知一口拒绝:“两国交恶,关系紧张,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呼延朝乃是西凉第一猛将,力大无穷,骁勇善战,还手握重兵,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拼一把,怎么就知道不行。”
“你行事太过于冲动,并非每一次赌,都能赌赢。”
“可我若是不赌,永远都不可能赢。”
顾溪知无奈道:“或许会有更周全的办法呢。赌可以,但是不到走投无路,山穷水尽,就绝对不要让自己置于险境。”
良姜默了默:“适才,就在国公府门口,方乘煦的母亲,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甚至于我堂妹,她们还在异口同声地诋毁讨伐我父亲,并且大做文章,质疑我银钱来源不白。
我每天行走于街市之间,人群之中,都要被人指点辱骂。还要眼睁睁瞧着,害死我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她的女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我可以忍,我不怕别人的非议,但是我忍受不了,我父亲一腔热血,为国捐躯之后,还要蒙受这不白之冤。每每想起,便心如油煎。
我宁愿,手持长剑红缨,用性命赌一个真相,也不愿,继续这样窝窝囊囊地做缩头乌龟。”
良姜的声音很平静,这些苦难她已经承受太久,过了义愤填膺激动的时候。
但仍旧说得鼻子一酸,眼尾泛红,眸中泪意莹润,紧咬了牙关强忍住,不愿在顾溪知的面前示弱,被他看不起。
顾溪知也不觉动容,低垂了眼帘略一合计,艰涩道:“再给我几日时间,佟守良现在应当也已经得到了西凉那边的消息,仓惶之下,必然要有所行动。
我已经命人盯紧了佟守良的一行一动,看看能否从他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另外,我也需要时间摸清西凉王有没有整肃朝堂,铲除呼延朝的想法,命人想办法准备几块西凉通关令牌,否则,你连西凉王城都进不去。”
良姜见他应下,立即胸中激情澎湃:“那就一言为定,正好我也需要时间处理一下府上乱七八糟的事务,好放心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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