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文氏甚是满意:“家和万事兴,日后一家人在一处,就应当这般团结一心,当姐的提携弟弟,日后兄弟也是你的依仗。咱国公府何愁不兴盛繁荣?”良姜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暂时的祥和只是表象。
自己远赴西凉这段时间,二叔紧锣密鼓,与赵掌柜重新筹备了一个新的药行。
赵掌柜利用以前的关系,将药行里许多老客户全都挖了过去。自己药行生意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
非但如此,二叔还趁着自己不在,将秦贵从大牢里救了出来,如今秦贵就在他的药行里做事。
他们卯足了劲儿,是在等待机会,给自己迎头一击。
包括良苏,眼瞅着良文氏对良姜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妒火中烧,几乎咬碎了银牙。
她瞅着皇帝赏赐良姜的点心,酸丢丢地讥讽一笑:“姐姐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上就只赏了你一食盒点心?我没看错吧?”
良姜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好缺的。”
随口的一句话,却令良苏牙根又紧了紧,心里十分酸涩。
是啊,她已经贵为从二品尊郡主,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如今就连名声都有了。
满城百姓谁不夸赞国公府郡主忠孝仁义,夸她什么智计无双,什么武功盖世,还听说她就去西凉玩玩,就混了一个金刀驸马。
她怎么命就这么好?
还有平西王陪她一同出生入死。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撇撇嘴道:“你可以求着皇上给你赐婚啊,趁着如今风头正盛,嫁个好人家。切莫错过这次良机啊。”
良姜呵呵一笑:“只有想嫁而嫁不出去的人才会这样想吧?”
良苏讥讽道:“难道姐姐不是吗?”
“你先将你自己嫁出去,再来操心我的婚事吧。”
“哼,国公府现如今正春风得意,我父亲前程无量,良栋又是未来的国公爷,我若想嫁,满上京的好儿郎可着挑,我着什么急?反倒是姐姐你,啧啧,将来依靠的,也只能是我们。”
实话实说,皇帝对二房的赏赐,的确令良姜心里有点膈应。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吧?
她冷声道:“你所憧憬的,都是我凭本事换来的,我能换来国公府的荣光,就能换来自己的荣耀。你有的,我可以有,相反,我有的,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
转身便走。
良苏在背后嗤之以鼻,良姜只当做没有听到,父亲之事终于尘埃落定,皇帝御赐的墓碑工部能工巧匠正在抓紧赶工。
自己要抓紧时间,将父亲的墓地重新修葺,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与良夫人一说,良夫人也早有此意。
第二日找好工匠,备好原材料,洽谈好具体事宜
第三日,母女二人便备下金银纸铂与贡品烈酒,叫上工匠,乘车前往墓地,初步议定修缮之事,约定明日开工。
等打发走工匠,母女二人方才点起香烛祭奠,良姜从怀里摸出用帕子包裹的那绺头发,然后打开。
良夫人问:“这是什么?”
“佟守良的头发,我割下一绺,以发代首,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良夫人颤抖着手接过头发,瞧了两眼,蹙眉问:“这真是佟守良的头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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