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春菊爸爸的工资够养家了,可因为造纸厂里的工作容易得病,去年病逝了。”
“两个弟弟学习不好,她妈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哎哟!”
正沉浸在倾诉过程的邱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然后随着自行车一起往下摔去。
万幸她是侧着坐的,也可能是李源有意为之,自行车倒向她双腿着地的一侧,所以只是受了惊吓,并未摔倒。
惊魂未定的扶住自行车,抬眼看去,就看到李源已经蹿出去七八米,将一个并不算高,顶多一米六多些,还挺瘦的男人按倒在地。
那个中年男人受到了惊吓,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这年月,百姓普遍热心,也都有血性。
看到一个年轻高大的小伙子打一个比他年长还瘦小的人,登时不少人呵斥起来:
“干什么的?”
“快松手,简直无法无天!”
“最近还真是越来越乱,都该抓起来!”
邱蕊也大吃一惊,上前还没开口,就见李源从这个男子的裤兜口袋边缘,抽出了一根彩色的鸡毛。
邱蕊见之一下明白过来,激动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喊道:“这是你昨天早上送给春菊的,她下午就被害了!这是凶手,这是杀人凶手!!”
周围本来已经准备上前拉开李源的人一听都愣住了,吓了一跳。
一个年长些的老人问道:“姑娘,你说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被李源按倒的男人自然死命抵赖不认,只说是捡到的。
李源冷笑,真要是捡到的,刚看到他跳下自行车追来,这人会跑?
再加上脑海里一波又一波数值爆表的负面情绪,清白的人不应该先急着解释,会急着去恨他?
根据脑海中的提示,李源大声斥道:“李保成,你还敢狡辩?治安局宋铤宋局亲自盯你已经盯了几天,就等你露头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死期到了!”
那人一听连名字都被叫破了,整个人瞬间瘫软,不再挣扎,一张脸和地上的土灰一个色。
显然,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邱蕊也是暴脾气,见李源这么笃定,又看到那根野鸡毛,暴怒上头,冲过来朝着这个男子的脸上就踹了起来。
别说周围人,李源都吓了一跳。
李源拦下她,道:“你骑上自行车去城东治安局找宋铤宋局,就在东辛寺马路北面,我押着这狗东西往那边走。班长,我们去看春菊妈妈,也有个交代了。”
邱蕊闻言,看了眼已经吓的站不直的那个恶心男人,想起赵春菊死的惨,悲从心来,一边哭一边点头,路过李保成时,居然朝裤裆上猛踹一脚。
随着李保成的惨叫,周围围观群众大部分都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
等李源将人交给急急赶来的宋铤,宋铤观察了下,心里就有数了,让手下人带走后,问李源道:“你小子,随便在大街上走走就能抓到凶手?老子几晚上没合眼了,还不如你上街溜达一圈。”
话虽如此,周围警察还是看得出,宋局特别高兴,不然什么时候见他开过玩笑?
李源道:“昨天的受害人是我同学……这是我们班长,也是赵春菊的好朋友。我们受学校委托,正准备去赵春菊家里看看,安慰安慰她母亲。路过北中街时,无意间看到这人。本来也没注意,我视线好,发现了他口袋里揣的一根鸡毛。那是我从东北带回来的野鸡毛,送给同学的。”
周围人都懵了……
真心话,这一刻宋铤真不想再和李源说话了。
他用力搓了搓脸,感觉都快把脸皮搓掉了,在周围手下的闷笑声中问道:“我刚没听清楚,小李,你给你同学……还是女同学,送的啥玩意儿?”
李源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铤,道:“宋叔,您几个意思啊?古人都说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送鸡毛咋了?”
宋铤用力拍了拍李源肩膀,点了点头,还给他竖了跟大拇指,道:“好样的,继续说。”
李源不想说了,道:“这种野鸡毛我总共也没送出去两根,不可能轻易落在外面。就想叫住这人问问,但我刚一上前,他就跑……”
邱蕊面色隐隐古怪,他那叫想问问……
她都快和自行车一起飞出去了,那人估计差点没吓死吧。
宋铤却是满意了,道:“成了,就这人,跑不了。你先去忙吧,回头把表彰信发给你们学校。”
李源点了点头,道:“宋叔,我和我们班长,邱蕊,两个人。”
宋铤看了邱蕊一眼,警告李源了句:“你小子老实点,明天晚上带老婆孩子到家里吃饭。”
说完,带着一群手下转身离去。
……
第185章支离破碎!
不管什么时候,国人总是羡慕生活在四九城的百姓。
即便是后世,人们也觉得胡同百姓才有地地道道的京味儿。
当下更是如此,生活在祖国的心脏,各种资源倾斜,晚上吃完饭出门溜达都是上广场,说不定还能和老人家在城门楼子上照个面,问一声“吃了吗您内”……
但只有真正进入胡同里,而不是那些大院,或者那些运气好分到了过去王府、富贵人家的大宅子,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胡同人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