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刚掀开,床单上留下的点点红花,却刺到了芍药和腊梅的眼睛。
主儿!主儿!
芍药手忙脚乱,手脚并用地跑出屋子,一把将还在门口怡然自得地晒太阳假寐的徐太医揪了进来。
徐太医知道芍药从不会如此慌张,能让她这样慌张,定然是娘娘出了事。
芍药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见红了。芍药说话都带着些哽咽,嘴唇忍不住颤抖着。
徐怀夕面色一凛,曲挽宁这一胎都是他在负责,而胎像一直很稳,从未出过任何问题,甚至比寻常妇人的都稳。孩子也康健。
尤其是现在孩子已满六个月,更应该是十分稳健的时候。
这是怎么了。
徐怀夕三步并作两步,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医者眼里无男女。
看到曲挽宁煞白的脸色,还有些神志不清,徐怀夕的面色也更是凝重了。
当即坐下来,搭在了曲挽宁的皓腕上。
芍药和腊梅两人候在一旁,徐怀夕有任何需要,可以立刻帮手。
见徐怀夕眉头紧蹙,两人的心更是高悬着,芍药的手不住地颤抖,双手合十对着外头祈祷:菩萨,佛祖,信女芍药行善积德,治病救人,只求主儿和小主子能好好的
腊梅担心地问道:徐太医,我家小主
徐太医仍是皱着眉头,面上却有一丝尴尬,将曲挽宁的手腕放回被中。
你去给你家主儿换身衣裳吧。
腊梅一听,顿时急了,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在民家,给人换身衣裳,一般都是这个人要不行了,换身衣裳准备后事的意思。
主儿,主儿腊梅上前拉住曲挽宁的手,您让奴婢怎么办啊。
曲挽宁本就有些头疼,被腊梅一哭,虽还是睁不开眼,却张嘴道:别哭,很吵。
腊梅一愣,眼泪还挂在眼角,嘴却紧紧闭起来。
一脸疑惑地望向徐太医。
徐太医拿起桌上的笔,正在写着药方。
你家小主和腹中胎儿都无事,别哭了。按我说的,先去找人抓药,再给你家小主换身衣服,送些吃食进来。
芍药听闻,也总算松了口气:我去抓药吧。从上次紫霄花的事情后,她总怀疑有人想要害主子,抓药这种事更是得亲力亲为,生怕出一点意外。